【鑫祺逸】丁程鑫×马嘉祺×敖子逸我们说好不再见·第六十八节

第一次在医院里过年，看着窗外即使在深夜里仍旧车水马龙，熙熙攘攘，我的心却像一块在水里漂浮的泡沫，不住的上升，几乎要提到嗓子眼。
急救室的等仍旧亮着，就算是大年夜，病痛和意外也不会大发慈悲地饶过谁。
眼前的场景不受控地和那晚的重合，一时间分不清躺在里面的究竟是谁。直到回头看见站在我身后的马嘉祺，我才确定，虐力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他们，都是因为我，才落得这个下场。
漫长的四个小时，随着病房门的缓缓打开，终于结束了。
第一次站在急救室门口等待一场手术从开头直到结尾，这种对于生命的不确定，对于敖子逸的生死未卜，对于至关重要的人随时可能消失的恐慌，将我带进了万丈深渊，掀起狂风巨浪终是要把我彻底淹没。
寒冬腊月，我手心里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看我焦灼地煎熬着，马嘉祺最后还是走到我面前，我看看他，却不知道要用什么表情，是忧虑不安还是苦大仇深，最后，也只能笑笑了。
马嘉祺的手抬起来，伸到我面前，想要揉揉我的头发。
灯终于熄灭，有医生一边摘口罩一边从里面走出来，我迅速小跑过去，着急知道敖子逸的情况。
马嘉祺的手停在半空，手下抚着的，是冰凉没有温度的空气，停顿了一会儿，还是无力地垂下。
看着我拉着医生一脸担心的样子，他拉下眼睑，搓搓冻得有些发麻的手指。
“医生，他怎么样，有没有危险？”
我的目光一刻不敢离开医生的脸，生怕错过什么表情语言。
“虽然刀口有些深，不过歹人似乎并不想要他的命，离心脏还有好几厘米远呢。不碍事不碍事，没有什么危险。”医生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放松，“好好照顾病人，吃的喝的都要注意，也尽量别让病人有大的情绪波动，对他的恢复不是很好。”
望着敖子逸苍白的面孔，看着他轻微起伏的胸膛，我才确认，敖子逸活下来了。
“上次，你也是这么紧张吗？”
马嘉祺不知何时出现在我身旁，和我一起隔着窗户看着病床上昏迷的人，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向我。
我当然知道他的“上次”是什么意思，可是那天我却狠心地抛下情况不明的他，选择了逃离。
“可有今天的一半？”
他声音有点沙哑，听得我莫名的揪心。
“那，有十分之一吗？”
他的手搭上病房的窗户，一点点收紧，在干净的玻璃上留下一道指痕，好像无比向往里面的生活。
我有些发抖，强迫自己平静地对待眼前的人，心里，早已方寸大乱。
“我想起来了，那天，”身边的人像是没注意到我的情绪，自顾自地说着，“那天你根本没有留下来，没有忐忑地等待结果，没有等到手术结束，没有第一时间冲到医生面前询问我的情况。”
马嘉祺的声音弱下来，带着无望，带着凄凉，带着自嘲。
“你就不怕我死了吗，就不怕你再也见不到我了吗？”关乎生死的话，却被马嘉祺用平淡无奇的语调说出来。
死？不，马嘉祺怎么会死，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发生在他身上，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