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15）(2)

“可是，他真的是无辜的。他根本不知道他们在交易毒品，他以为那些人只是街头小混混，所以才叫警察来。智妍，你一定要帮帮他。”
朴孝敏的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楚楚可怜。
“他是你的男朋友对不对？”朴智妍问道，“可是，我为什么帮他？我有义务帮他吗？我根本不认识他。就算他是你男友，那你和我有关系吗？我凭什么帮你？”
朴孝敏在朴智妍的咄咄逼问下说不出一句话来。其实，朴智妍说得都对。她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她根本没有任何义务来帮助自己。可是，这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朴孝敏所认识的人里，只有朴智妍才有可能一下子拿出一千万澳币。
“智妍，你说的都对。但你能不能看在我们曾经认识的份上，借我这些钱？我会写借据，将来一定还给你！”朴孝敏拉着朴智妍的手，哭泣道，“他和我在一起三年了，他就像我的家人一般。我真的不忍心他就这么……就这么去了。他被黑帮那些人抓走了，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呢……”
朴智妍甩开朴孝敏的手，道：“你以为你给了他们钱，他们就会放过他？别天真了，黑帮是什么样的人物，他们会放过知道他们底细的人？你花的钱，最多只能买到一具尸体！”
“智妍，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这么残忍……你帮帮我吧……我会感激你一辈子的。”朴孝敏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如果真的只能拿回尸体，那我也认了。如果不给，那连尸体都取不回。我怎么向他国内的家人交待……智妍，我求求你，帮我这一次，就这一次！”
朴智妍有些不能相信眼前的朴孝敏，竟然跪在她面前。曾经的她，快乐，单纯，自尊，如今，卑躬屈膝，只为了借钱赎回男友。
“没想到，你竟然为了他，都肯跪在我面前，跪在一个你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人面前。你说说，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肯为他做的？”
朴孝敏只是一直在哭泣：“我不能不帮他，我不能放下他不管……除了我，他没有别人可以指望了……”
整个房间只亮着一盏台灯，昏暗的灯光从化妆台影射过来。
两条影子，一高一低，清楚地倒影在墙壁上。
朴智妍轻轻地问：“如果被抓的人是我，你会不会为了我这样子去求别人呢？”
朴孝敏怔怔地抬起头，脸颊上挂着泪珠。
“如果被抓的是我，你是不是根本不会过问？你甚至会想，被抓了更好，以后就不会有人知道你和我之间的事情了。是不是？”朴智妍甩开被朴孝敏揪着不放的手。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这样想过。”朴孝敏否认着，“只不过，就算你被抓了，也不用轮到我来救你……”
“呵呵……呵呵……真是个好的回答！没错，我好与坏，根本与你无关。”朴智妍的笑容里带着苦涩，眼眶中隐隐闪烁着泪光。
房间里又一次安静下来。时间如同定格在这一刻，朴智妍靠在书桌旁，朴孝敏仍然跪在床边。
很多画面在朴智妍的眼前闪过。她曾握着自己的手在这房里过了一夜。她曾在自己伤害过她后不计前嫌地原谅了自己。她曾给自己做早餐。她曾这样紧紧地抱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