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防线（十三）：血泪(2)

 
积雪飞扬，特工在曼哈顿的街头小心翼翼前进着。
他之所以紧张，是因为这声爆炸离他并不是很远，也就是两个街区的距离。在这种鬼天气下，理论上各个帮派都该鸣金收兵了才对，这时候任何人跑出室外来都无异于自讨苦吃，甚至是自杀。
橙色的激光指示器在白雪皑皑中勾勒出一条若隐若现的光路，队长谨慎地搜索着路边每一个死角，缓慢靠近前方100米那栋熊熊燃烧的居民楼。
然后，他停住了。
头上是还在冒出滚滚浓烟的火灾现场，而脚下，就是居民楼的正下方，大把的碎玻璃碴浸泡在一片呈飞溅状的血液中。
零下十几度的气温，血液却还没有完全凝固，说明这个人还没有走远。
“ISAC，启动DNA分析。”
“检测到3种DNA样本，均为Division特工人员。”
“啥？3种？？？”
眯起眼睛，隐约可见这一串断断续续的血迹一直延伸进了茫茫白雾中。队长深深喘了口气，不知是兴奋还是担心，这名特工不自觉地抓紧了长枪的握把。
“ISAC，启动扫描。”
“扫描中……未检测到威胁。”
“好吧，好吧，好极了。希望你们不要出事……”
沿着这串血迹向前走去，他多么希望这是他的三名队员，多么希望他们都还平安无事……
但是，事与愿违。
没走两步，他愣住了。朦胧中一个小小的身影，犹如风中残烛摇曳在暴风雪中。光着双脚，赤裸着半个身子，被火焰烧得布满破洞的外衣只能勉强盖到腰间，挂着几缕焦黑的布条，随着少女蹒跚的步伐摇摆不定。她披散着被火舌卷得参差不齐的白发，用淋满了鲜血的双腿摇摇晃晃地挪着步子，就像……那些在战争中迷失了方向的孤魂野鬼一样。
“喂……”
他尝试着叫了她一声，少女的步子停下了。德丽莎慢慢地转过头，一双天蓝色的眼眸无神地盯着他，或者说是他身后的空气更恰当一些。
她眨了两下湿漉漉的眼睛，睫毛上挂住的雪花飘落下来，融入了白色的街道。少女冻得发紫的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德丽莎向特工的方向迈出了一小步，或许是因为股间的疼痛，或许因为转身的原因没能站稳，左脚拌右脚，摇摇晃晃地便要栽到地上。
幸好，这一次队长赶上了最后一秒。
“长官？喂！你振作一点啊！喂！”
“……”
“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我……”
德丽莎呜咽了几声，干脆闭上眼睛任凭眼泪淌了下来，最后还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又是几声不知道哪里的枪响回荡在钢铁丛林中，队长看看怀里冻得快要不省人事的德丽莎，再看看已经滴到自己身上的一串鲜红，皱着眉抿了抿嘴，一把抱住女孩飞快得跑向了来时的方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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