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的伊莉雅线——Fate Stay Night-再数新芽（第三十六章·上）

Part 1
────那是，祭星的祭坛。
燃烧着的火炎，如同天与地的连系。
闪烁的火焰，照耀着混沌不明的空洞、
烘烤着覆盖在上头的坚硬天盖。
可是，这并不是正当的祭祀。
系着宇宙的天空不但是在地底深处、
连照耀混沌的火炬都不是赤红色，而是黑色。
因无风吹动而混浊的空气，渗出岩壁来的水滴，全都呈现出剧毒的颜色。
说是让龙栖息的地底国，其实，更像是仿照巨龙的胃袋。
这里没有半个来访者。
会在这种异域寻求救赎、会在这种异常光景中献上祭品的、一定是那些逃避阳光、魑魅魍魉之流的。
“喔……”
伫立在岩壁之上，凝视着远方的老人微微眯起了眼睑。
“终于来了吗……不过就联手而言，那边只留下一个Lancer，是不是有些过于小看人了？”
像是早就料到会有来客，老人头也不回地寒暄到。
神父眉头动也不动、
“────什么，我并没有打算去帮他们。只不过是，我正好有事要弄清楚才到这儿来罢了。如果那边过早被击败的话，我也就没法这么轻松地到这儿了，不是吗？”
也不带丝毫杀气，对眼前的老魔术师放着话。
“喔？也就是说你有事要找老朽吗？”
“也算是吧，毕竟这件事也和你脱不开关系。Caster、Assassin、吉尔伽美什，算上即将殒命的Lancer、Archer和随时可以回收的Rider和Berserker，完成圣杯的条件已经达成了。”
“所以呢？”
“所以……也是时候该换人接手了。”
左手握着三把黑键。
神父将剑呈扇状展开，凝视着眼前的老人。
“真是可悲啊，像你这样生来就与善绝缘的人，定然是不能理解我等的宏愿。”
说出近似扼腕的言辞，老人笑了出来。
“唔……我也确实无法理解，毕竟只有像这样经历了数百年蛞蝓般的人生，才会产生这样的愿望吧？”
连思忖都觉得厌恶，神父半皱着眉头说到。
“你又懂得些什么？！一分一秒地腐败，散发着腐臭，连肉带骨的溶化，再这样下去就会连脑髓都劣化，而失去积蓄的知识。───这个痛楚。活生生地腐败的痛苦滋味，你能了解吗？”
“既然这么痛苦，那去死不就好了吗？”
“————！”
“这样的话不就不必为此担忧了？想凭着人之身，来达到非人之地点，就算到了生命的尽头也抵达不了，只需将这份意志传递到后世即可，纵使这份意志未能流传后世乃至消亡，相应的，你那份宏愿到最后也是光洁的吧？”
老人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这，轮不到你来告诉老朽。”
歪曲着丑恶的形相，凝视着身后的神父。
“你本可以像个英雄般死去，结果却活得够久看到自己变成坏人，这才是最可悲的啊，玛奇里。”
毫不留情地一语道破，停留在神父嘴边的仍是那愉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