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化(二) 地空导弹与墨水笔
于是电梯门开了,走进几个女人。待她们出去后,电梯间弥漫着煮鸡蛋的味道。
我拐过角落,进入长廊。人们结伴而行,俩俩三三地走过,水杯与水杯的碰撞声被言语淹没。窗外的天空飘着几片云朵。午后,阳光斜斜地打在了走廊上。
教室坐了不到一半的人,三台风扇不停地转动。多数人各自做着他们该做的事,一些人搬凳子坐到风扇旁静静地吹着。我看到一个女生坐在那里,她头发的发丝随着风微微上扬。
我试图令自己在公共场合的行为具有仪式感,终究还是放弃了。紧绷着自己只会使环境愈发压抑,而放荡更像是在逃避,倘若我们能够不在意外在的事物,将重点转向内心— 那仅仅只是天才们的权利。于是我们模仿过去的动作,日复一日,直到习惯为止。生活不再具有仪式感,我们或沉浸于虚拟事物所给予的刺激,或处在时间的漩涡里,挣扎着往出爬,最终被它吞食殆尽。 而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二者可以共存。
至于前提条件—最低限度的生存,在科技推动下变得不是那么崇高了。
预备铃响后,刘走了进来,坐到旁边:
“听说了么”
“啥?长翅膀的人?”
“就在我们城市,那天下着雨”
“噫, 不过都市传说罢了,那种违背科学原理的事儿”
“。。。。。。”
“听说有人看见了”
“白天?”
“不,黑夜”
“有照片之类的证据么?”
“。。。”
上课了。
我装出一副毫无兴趣的模样,重复着理应重复的事,然而内心早已按耐不住,总想着要做些什么。
毕竟生活太无聊了,每一天都一样。在沉闷的课堂上,先前与刘的一番对话令我想起那一天,直升机、坦克,士兵。以及现场那摊被雨水冲刷地不成样子的血迹。围观之人的议论,警察维持秩序的吼声,雨珠打在地上的声音,与那几片带血的羽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