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骰子（五）(5)

正常妖怪没有灵魂，他们死后也没有轮回，一旦湮灭就是在这个世间完全消失，不留一点痕迹，这对妖类来说就是真正的死亡。她不甘心，不甘心，她要等的人还没有等到，怎么能就这么湮灭。也许是她强烈的执念起了作用，那一掌没有完全的落到她身上，那一刻她来不及惊讶疑惑，求生的本能促使她在那眨眼之间用最后的力气扑向了那人类。她那残影一般的身体，在和晏生的身体接触时，就像一滴水珠融入了大海，在也寻不见踪迹。
这边，月老那雷霆一击落下时是没有保留的，这妖怪吃人灵魂无数，他就此击毙了她能算得上是功德一件了。让他那一击在最后关头收手的原因，是因为当他那一击落在那妖怪身上时，这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之地，竟然开始剧烈摇晃，仿佛受到巨力冲击，随时会坍塌一样。跟着他就发现了异样，那人类书生身上出现大片血迹，从里向往的渗出来，大片大片的血红染湿了衣衫。仿佛他这一掌不是劈在那妖怪身上，而是在这人类身上一样。这才是月老最后一刻住手的原因，看来这妖怪和那书生是一损俱损，如果他那一掌全力下去，那人类书生也会被连带着消灭。他可以诛灭那妖怪，可是这个人类他却不能。
只是那剧烈的摇晃并没有因为他的收手而停止，相反在那女妖怪融入他身体时，摇晃变得更剧烈，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出现空间坍塌。
“啧啧啧，人类的感情真是神奇啊，你能想到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能有如此之力吗？”那边在这摇晃着还要保持对峙的解百纳对着阿瑶感慨道。
“这地方和那人类有关？”阿瑶问道，随即她想起了那女妖怪出现时的情景，道：“这里是那书生的内心？”
解百纳有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没想到他就那样提了一句，她竟然猜到了。
“所以那妖怪被重伤的时候，他才会伤心、愤怒、恐惧，而因为他的愤怒这片空间才会摇摇欲坠。他会受那样重的伤，不是因为和那妖怪的性命相连，而是因为他在被控制的情况下，还强行挣脱控制，来救那女妖怪？”一瞬间，那些没有被她注意到的细节出现在她脑海，这女妖怪出现时，晏生那欣喜若狂的表情，和他对这妖怪的维护之意，不像是被妖怪操控的人类会做出的事，到像是在对自己的心爱之人那般。
“如何离开这里？”阿瑶问解百纳，这地方虽然是晏生的内心，但也是他解百纳占据的地方，他应该有办法出去。
“让那书生平静下来。”解百纳道。阿瑶示意月老上前去看看晏生的情况，只是月老刚走几步，还没有靠近，晏生所在的地方却突然坍塌下去，只留下黑洞洞的一个窟窿。随之而来的就是大片的坍塌。阿瑶突然感觉脚下一空，跟着身体就急速的向下坠去，先前那种窒息和无力感一瞬间蔓延遍了她全身。
“阿瑶……瑶君……”月老对着那阿瑶消失的地方喊道，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喂，那谁，不要光看着，快想个办法啊，要不我们都要被困在这里了。”月老见解百纳先前说话算话，现在也没有乘乱偷袭，对他的敌意也去了不少，现在情况紧急更是顾不上多想的向他求救了。但是那边貌似不怎么着急的，他只是在脚下站立的地方快要坍塌前，才换一个地方，不急不缓的样子，看着还有点悠闲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