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2)

根本没有河神！
根本就是骗局！
男孩前冲却被早有防备的守卫挡住，他拼命揣打，但是在习武多年的卫士眼中，只是毫无章法的发泄而已。
“你们难道都是瞎子吗！？你们看不到她的眼睛吗！！”
“她在害怕！在害怕！！”
“你们！”
“够了，把这个聒噪的人送回家里，不要影响河神大人的心情！”
“仪式继续！”
男孩在半路挣脱了士兵的束缚，发了疯一般地顺着河流向下跑。他始终能看到浑浊的河水之中飘着一点鲜红，那一抹红仿佛是从他心里滴出的血，顺着河流一路向下滴着一路向下飘着。
他终于在河的下流找到了那一抹红色，他身后的士兵早已经被甩的不知踪迹。
他看到了，那抹红色停了下来。他心头颤动着，心里充满了期冀，但是却一步也不敢向前。
他深怕，深怕在前面等他的，是女孩不甘闭合的双眼。
但是……如果，她还活着呢？
男孩重新燃起希望，一步一颤地向前走去。
那是一块挂在石头上的红色的布。上面的血迹看起来还很新鲜，旁边的水流之中还蔓延着点点猩红。
十五年后，魏王派遣地方官正式管理这片区域。此地正因为河神的习俗，而变得百姓奸诈而凶戾，民风非常不正。
而这个最靠近河边的小村子，也早已经忘却了那个十五年前出逃的小男孩。
“此地为何民风如此？”
“回禀大人，可能是因为当地有一河神，每年都要娶一个媳妇。否则，就要降下洪水，百姓颗粒无收。”
“哦？那今年这河神择何吉日娶妻？”
“就在明日。”
“好，那明天便带我去看看。”
又是那个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布置。只不过，人已经变了，变得所有人都认不出了。
他看着那个坐在椅子上，接受着大家道贺的人，又看着站在院中，穿着最为华美的那个人。
只不过，那个人再没有过来找他。
他看着仪式开始，但是这一次，他有了说话的资本，
“且慢。”
“大人有何吩咐？”
“让我看看这个新娘长相如何。要是你们挑的人不能让河神满意，那河神降下洪水，你们颗粒无收，大王拿我问罪，我应当何如？”
“是是是，那请您过眼。”三老之一负责和这位“大人”对话，此时也只得暂时暂停仪式，让这位大人看看这次的新娘。
“嗯……”他走了过去，掀起了新娘的盖头。皱了皱眉，“嗯？就此等货色？”
“大人”突然大怒，回头质问三老，“你们是何居心？胆敢用这种人去糊弄河神，那要是河神降下罪来，我等应该何如？难道说，你是故意想赶我下台，好让你们三老继续掌权？”
“不不不，小人不敢，小人不敢啊……”谁知道这位平日里看着并无火气的大人，发起火来居然能有如此气焰。三老不敢怠慢，只得小心翼翼地道，“那，大人您看，应当怎么办？”
“我亲自去调，不过这日期要调后。既然如此，就要有人去禀报河神。否则若是吉日以过而新娘未至，这罪该谁当？”他环顾四周，看着那主持仪式的巫婆。巫婆已然年过花甲，腿脚有些不便。“你，你为河神主持了最多的婚礼，你应当和河神最为熟络。你去给河神说吧。”语毕，身边侍卫得了眼色，一圈一圈上去先是包围了三老和巫师们，然后又分出三人，架着巫婆，没等她说什么，就一下子把她扔下了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