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神

战国之时，魏国有一方土地，敬奉河神。每年，那里都有一个传统，就是河神要娶媳妇。
在村中或者乡上选一个漂亮姑娘，然后由村中的巫婆与三老来进行河神娶亲的仪式。仪式的最后，新娘入河，从此再无音讯。
据说，如果没有给河神一个足够漂亮的媳妇，那这一年就会河水泛滥，淹掉所有的庄稼，让这里的人们这一年颗粒无收。
“所以，你真的要去？”男孩迟疑地问着。
面前是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早在她八岁时，她的父母已经告诉她，河神传下了旨意，当她十五岁时，河神便要娶她。现如今，她已经十四岁了。
“我也不想去啊，不过如果我不去的话，大家都会饿肚子的吧。”小女孩眼中还带着一抹天真，以及一丝对大家的担忧，“放心吧，等河神不注意的时候，我就偷偷跑出来。你要好好加油，我们以后把大家全部搬出去，不用再给河神送新娘了！”
“嗯嗯，你一定要出来哦！我会一直等着你的！”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哦！”
十五岁生日那天，是她穿的最好的一天。与她一同过诞辰的，还有那位河神。
女孩家里装点的很喜庆，看起来就像是真的要把女儿交给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一样。
男孩也来了，这一年他不过十六岁。稍懂事故的他，已经有一些怀疑这种习俗的真实性。但是长辈们代代相传如此，他没办法反驳。少年特有的犹豫不决与自我否定之下，他只得看着自己心爱的那个女孩穿上嫁衣，但是他却只能当一个看客。
“喂喂，你过来。”女孩在院子中左望右望，总是找不到她想找的那个人。长辈们一个个脸上挂着笑容来向着她的父母道喜，还有拿着鸡蛋的，拿着大米的，说什么感谢他们家之类的话语。她听不懂，也不想听。终于，她找到了那个缩在角落里的身影。
“啊？”男孩正想着这所谓河神的事，就见女孩鬼鬼祟祟地往自己这边悄悄挪步。赶忙往女孩那边紧跑两步，“别被他们发现了，又要说你了！”
“没关系，今天往后他们就没法对我指指点点了！嘿嘿。”小女孩看起来很得意的样子，“哎，我说啊，你可要等着我。要是那老家伙一不注意，我就跑出来！你不许和别的女孩子成亲，知道吗！”
“我知道啦，你放心，我会一直等着的……”男孩心里有其他的心事。他看出来那些长辈眼中时不时出现的一些异样的神色。那是一种他还没有见过的神色，那是一种……
是一种同情。
同情，不应该出现在这种场合上。
男孩心里的不详之感越来越重，但是他仍然不敢说。
万一她在河里有更好的生活呢？
万一河神对她很好呢？
万一她能遇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呢……
这是男孩的憧憬，是男孩安慰自己的理由。
直到仪式开始，
直到仪式将要结束，
直到女孩就要入河……
“不要……”男孩心里的各种迟疑，各种猜想在看到女孩衣角已经沾上水时完全烟消云散。他看到了女孩眼中那明显至极的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