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窗文集】伴(7)

“我也没有在生气了……”窗子低头看着木地板上的纹路。“我只是觉得你这样欺骗我，把我当猴耍，虽然你可能看得很开心，可是我心里很难受，真的。我以为我只是一厢情愿。对于想救你也好，喜欢你也好，大概就只是我的单方面意愿。”
窗子没有听见浅濑的回答，缠绕在腰上的力度变得越来越大。两人相对沉默，彼此不语，心里却都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苦涩。
“窗子，听我说。”浅濑放轻缓声音，抚平窗子的情绪。“我向你说谎也许是因为我在那个世界里自我保护惯了。我那时候还对你不信任，把你当成别人对待，才会这样做。现在不一样了，我虽然依然喜欢欺骗别人，但我不会自欺，更包括你。”
窗子转头注视浅濑眼睛，是清澈无比不带任何一点杂质的海蓝色里映出脸上奇怪到连自己都形容不清的表情。
窗子看到浅濑的口型，听到浅濑的如歌般曼妙的声音透过空气穿到自己耳朵里。
——“我喜欢你。”
大概是因为运转过快又没有散热器的缘故，窗子的大脑“嗡”地当机。
浅濑看到窗子的双眼突然涌出泪水，好似干涸了百年的古井突然冒出一股清泉源源不断。
窗子觉得，自己等这一句话真的等了好久好久，等到海枯石烂，就连自己的古井都枯竭了，却只是因为这句再也简单不过的连三岁小孩都会的告白而又变得充沛溢出。
浅濑第一次看到附窗子哭得如此涕泗交颐还哭得可怜兮兮，哭到自己心里一阵怜爱。
然后附窗子也第一次看到浅濑笑得如此没心没肺还笑出了眼泪，笑到自己心里一阵酥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