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三章(5)

平安谷市内生成野怪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城市。直到今天上午，歆泽一家才知道，生成野怪的，不止是他们这几条街道。
而是整个城市。
消息散播得很快。农贸市场和中央车站都已经被封锁了。这俩地方都是空旷而较为缺乏光照的，据说，中央车站站厅内部至今还有几只苦力怕。
全城一时人心惶惶。多少人不敢出门，在家中插满火把，瑟瑟发抖。多少人烧香拜佛，祷告上帝，忏悔罪行，生怕是自己的罪过导致了老天的惩罚。
平安谷是一块宝地，可昨天晚上的野怪让所有人失去了对这片土地的敬仰。
所有人都在等官方查明事因，以及告诉他们，今天晚上是否还会有怪。
但是，官方也是人。他们同样很恐惧，同样很茫然。政府军队开着车，在城里肆意行驶。每当有人群围住，他们的统一口径是，有关部门正在全力调查中。
商店关门了。市场关门了。地下铁车站和隧道，因为“有怪生成的可能性”所以停运。一时全城交通崩溃，运转停滞。
政府当然不想看着整个城市因为怪的生成而停止运作，影响经济。
他们的第一个措施，是号召全民插火把。灯常开。先稳定民心，不让他们到处闹事。
第二个，派出军队，消灭各个角落里的怪。顺便逞一下威风。
最重要的，当然是查清楚，是什么导致了野怪的生成，坏了平安谷的风水。而第一个怀疑的，便是看看谁家动了这块神圣的土地。比如——深挖地下室。
“歆泽，去把地下室填了吧。石头都烧成原状。”父亲道。“我今天也不去审批了。”
“为什么？”
“唉，按照政府这些人的习惯，一有什么问题，查土地！查到我们，没罪也说不清！”
“好吧。”歆泽虽然疑惑 ，但还是照做了。
约摸十几分钟后，歆泽从楼梯口上来，微微喘气。
“好了。没事了。什么安山岩，闪长岩都放回去了。保准没人看得出来。”歆泽道。库洛大哥不久也告别了。
“我们早饭吃什么？我去做马铃薯泥吧。”母亲突然道。
“随便。”歆泽道。父亲也没有吭声。今天，这种情况下，似乎只要有吃的就行。
坐在沙发上，歆泽焦虑着，不安着，似乎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他隐隐约约听到，一条街以外的大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他看见几个身着正装，表情严肃的人快步走向自己家门口。门口没有木门，土块也被挖掉了。为首那人探头进屋，敲了敲旁边的橡木木板，道：“可以进来么？有要事调查，希望你们配合政府工作。”
“请进。”父亲起身道。
歆泽看得出他脸上的紧张。他自己同样很紧张。哎，反正地下室已经填了，天衣无缝，怕什么！
直到他看见一个人。
这是个中年男子，处在所有人的中央，身着蓝白长袍，神情严肃，气度不凡。看得出，他是这些人中最重要的一位。歆泽感觉，他就像小说中的巫师，只是不知是有真本事，还是虚张声势。
“请问你家有地下室么？”为首的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