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如果你不是悠然（许墨篇）(3)

 
许墨很晚才到家。
你没有在客厅的沙发上等，没有像平日里那样，困顿成猫，等着回家的他把你抱进卧室。
茶几上的白信封突兀。
你站在卧室的地板上，在门缝间潜目。
客厅里只亮着一盏小夜灯，恍恍的，视线可及处也只是一层墨色。许墨站在落地窗前，没有风，也没有星星，天空黑黑的，只有偶尔的月光把他颀长的身影拉得更长。你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也捉摸不清，这四十五度仰望的斜角，思绪里装的究竟是谁。
你的头有点晕，晚餐稀疏的食欲，让本就不适的身体更加虚弱。你不得不爬上床，寻了个舒适的姿势躺下。
渐入睡意时，你感受到身后的寒意慢慢靠近。蓦地，你被拥入一个冰冷的怀抱，若是往常，你会侧过身，任他宠溺的神色在你方寸间游走，而此时，你却只背对着他，蜷紧了身子，毫厘间远离他给的寒意。他的怀抱似乎收得更紧了，冰冷的唇抵在你的后颈，微微蠕动，似在说什么，却也听不清。
 
你醒来时，已是中午。走出卧室时，许墨也刚好把午餐端上了餐桌。
或许是读懂了你的情绪，许墨默契地配合着你的沉默不语，一餐饭吃得很是寡淡。
饭后，你坐在沙发一隅，研究着手边的策划案。余光无意瞥见垃圾桶里的信封，转头时愣了愣神。
“怎么？你难道就不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吗？”许墨的声线依旧柔和，两眼弯起的弧度尽是温柔。
他在你身旁坐下，轻轻挑了挑眉。
“还是，你已经看过了？”
“没有……”
你急切地否认，慌乱与心虚在许墨的深眸里毫无躲藏。他的情绪在眉间微露，又在唇角的笑意中消没。
“你终究还是知道了吗？”
“我该知道什么……许墨……你告诉我，我该知道什么？”
你所有的情绪在一瞬间爆发，眼泪像绝了堤，止不住地往下流。此时，你期望着他的答案或是坦陈。
许墨看着眼前的你，眸光微暗，你的眼泪，像至酸的溶液，一滴一滴在他的心上腐蚀。他始终不出一语，只将你紧紧地拥入怀中。
“如果没有她，你的世界就会只剩黑白。我不想你这样。我不想自私地拥有你，而让你失去往后斑斓的世界。你们在一起才是最好的结局……”
或许，这就是他不愿向你坦诚的原因。起初，他不想用怜悯来衡量爱情。而现在，他也不想因为爱情而失去你。不是你自私，而是他自私，他只想与你分享以后的美好。
“我只要你……”
他的声音在你耳边低沉，温和依旧，却似有说不出的情绪。
“我留恋的只是她带来的色彩，而你才是我沉醉的全部。你的表情，你的声音，还有……你的味道……”
你的身体被慢慢抱起，继而感到身下的柔软，和鼻腔里阳光的味道。所有思绪在他给的温柔中消散，一点一点灼热，一点一点侵占，一点一点失去意识……
 
忽觉手腕处微微的刺痛，你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全是白色，只有床头的矢车菊，淡淡的蓝色温和了一点点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