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梦(2)

多了一个人在身边，张煜觉得这床小多了，但是特别踏实。
俩人其实都睡不着，睁着眼看天花板。
“最近伤口还疼吗？”
“不打紧的。”
“就是说还疼呗……”
张煜摇摇头，没说话，过了半晌，张煜以为杨槿声都睡着了，忽然从身边传来一个朦朦胧胧，压抑的声音：“角儿啊，你可千万得好起来啊，我真受不了……”
后面的话张煜也没听清。
【第二天一早】
“卧槽，怎么回事？大变活人？”孟繁澈看着床上紧紧挨着的俩人。
张煜因为身上有伤只能仰面躺着，而杨槿声是背上有伤，所以面朝着张煜侧卧着。
“我来的时候就这样。”早上护工来的时候就看见张煜旁边还躺着一位，要不是她认识杨槿声，非得把保安叫来不可。
“你几点到的？”孟繁澈问小护工。
“六点多点。”
“杨槿声不是在北京吗？”他在旁边瞎琢磨的功夫，床上的俩人都醒了。
“(ノ⊙ω⊙)ノ嚯，来的够早的。”张煜看见孟繁澈在旁边嘴里叨叨咕咕的。
杨槿声看见旁边有人，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老脸一红，赶紧跳下来，故作无事地伸了个懒腰。
张煜偏头看着杨槿声伸懒腰的样子，觉得好笑，突然他好像在杨槿声背上看见了什么。
“杨槿声，你过来。”
杨槿声听见张煜喊他，一愣，但是还是照做了，他转过身问张煜什么事。
“你转过去。”
“啊？”不过他马上意识到，坏了坏了，准是背上的伤口露出来了。但是也不能不照做，转过去晃了一下又马上转了回来。
“怎么了？”
“你背上好像有绷带啊。”
“膏药吧，最近背不太舒服，对了，诶呦，我得赶火车去了。”说着拿起衣服就跑了。他实在不敢再在病房待下去了，这撒谎圆谎有多难他可是知道的。
 
杨槿声前脚走，张煜就把孟繁澈叫住了。
“怎么回事？”
“什么，什么怎么回事？”孟繁澈继续装傻。
“别特么蒙我……跟李鸮有关系吗？”这还是他出事以后第一次说起这个名字。
“啊？跟那孙子有什么关系，你别跟我提他，诶呦，箫澄买个早点怎么这么慢？今儿这家你准爱吃……”转移话题太明显，他都觉得脸上燥得慌。
“李鸮来医院那事我知道……”
“你说什么？”孟繁澈猛一回头，谁走漏的消息？
“你甭管了，那天晚上，有人微信私信我，告诉我的。”
“谁啊？”
“你甭管，你就说是不是吧？”
他看着张煜的眼睛，知道瞒不住，“我们也没想到，杨槿声能……”他话一说到这，张煜脸色立马变了，赶紧话锋一转，“不过你别担心，杨槿声没吃什么亏，那孙子让槿声揍得跟什么似的。”
“......”张煜一个字也没说，面上甚至都没表现出什么来，只有他抓着床单、攥地死紧的发白的指关节流露出主人的无助与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