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羔羊⊙ Arcana（序）(8)

“那个悬崖上的蛋的故事你还记得吗？”墨菲斯特看向窗外，似乎还能看到那对五分钟前走出酒吧的那对情侣似的，“Humpty Dumpty
Humpty Dumpty sat on a wall
Humpty Dumpty had a great fal
All the king's horse And all the king's men
Couldn't put Humpty Dumpty together again
（蛋在断崖之上孵着
孵着孵着掉下来了，
就算聚集了国王所有的马，
就算聚集了国王所有的臣子，
蛋也不能再恢复原来的样子……）”这首黑色的童谣被他轻快的哼唱了出来。
“被破损的，真的不能被修复吗？”克洛诺斯正擦着盘子，听到这首童谣，转过身看着墨菲斯特，露出如同管家般露出绅士的微笑。
“哦？”墨菲斯特也以笑容回应。
“这个世界上不单单只有渴望奇迹的人啊，即使这种人得到的总是些悲伤的意外，可令人惊叹的是，这种人依旧是数不胜数，但是，凡事都有例外，还有一种人，他们所祈求的并不是能够救赎结局的奇迹，抑或改变未来的契机，他们真正祈求的是那种几乎不可能出现的绝望的降临与悲观到连上帝都会感到深深怜悯的自我认知。”
“然后？”墨菲斯特饶有兴趣的接着问，对于一些他感兴趣的事，他几乎不插嘴，只是会顺着倾诉者的思路说一些承接性的词语，委实是一个很好的听众。
克洛诺斯吧盘子放下，叹了口气，“我总是在想啊，这些把绝望的悲伤落实于自己的人，特别是……那些还额外承受着本不属于自己的悲伤的人，或者说是替别人承受着悲伤的人，这种心甘情愿把自己放在绝境中的人，才配拥有希望吧？抑或……希望，这种没有任何情感，没有任何感知的东西，也可能会额外的去眷顾这种人吧？毕竟若没有能够接受绝境的心，奇迹就不会为之降临，若不能接受死亡的讯息，就不配去拥有伤害生命的权利，若缺少能接受悲剧的眼睛，就不配去拥抱希望的‘羽翼’啊。这是我，作为时间的神，所认定的最后的一项原则啊！‘曾被杀之羔羊，才配取得权柄、丰富、智慧、能力、尊贵、荣耀与颂赞。’（《启示录》5.1—14）”克洛诺斯把最后一个擦拭干净的高脚杯放回身后的橱窗上。
“Amen.”就像真的信仰上帝一样，克洛诺斯说出了这个专属于基督教的单词。
“Amen.”墨菲斯特同样说道，从这个已经不可能再去信仰上帝的恶魔的口中。“你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呐。”墨菲斯特拿起雪茄，靠在吧台上，看着窗外，雨，已经停了，甚至于云朵已经被吹走大半，剩下寥寥无几的云彩，但寥寥几片云被夕阳染红，显出异样的妖娆。
墨菲斯特看了看窗外，挠了挠头，“原来是存在于规则以外的奇迹啊……这么说的话，那个破损的蛋，真的有可能被修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