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复(3)

        王源抓着他的手说：“我给你弹一首歌吧”
        轻轻拨动每根弦，左手手指灵活转换和弦，王源不记得歌词，轻声哼着调子，时不时抬头看他一眼。那眼神太过认真，只要看一眼就会被深深吸进去。
        明明是应该被很多人爱着的年纪，他却偏偏跟着自己来这里受苦。胸腔里太多的苦涩无奈最终都化成一个摸头的动作，头发湿漉漉的还没干透，手上全是好闻的绿茶洗发水味道。
        “哥也来学学吧。”王源把他的手握住，轻轻摇晃。
        “我吗？”王俊凯一愣，“我音感很差的。”
        王源不由分说将吉他塞进他怀里，王俊凯也由着他摆弄自己的左右手。他站着抓住他的手，低头认真讲解，两人越凑越近。王俊凯扭头的时候两人脸轻轻蹭了一下，两人都没感觉到。
       王俊凯去阳台接了一通电话，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人竟然就这样抱着吉他睡着了。王俊凯轻轻走过去把吉他从他怀里抽出来放到一边，然后把他的姿势摆正躺好。王源的头偏向一边，五官轮廓在暖色灯下好看得让王俊凯心动。
       可他好像梦到什么不好的事情，皱了皱眉。王俊凯蹲在床边，伸出食指将它抚平。手指在暧昧灯光下画过眉眼和鼻梁，最后在唇上停留。
       王俊凯触电一般缩回了手，可是心中那块蠢蠢欲动却无法收回，在脑中压抑着尖叫的战栗里慢慢放大。
       就......偷偷地一下，应该没关系的吧？
       王俊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凑过去。好像时间在这里拉长，每一个动作都像电影里的慢镜头。
       他离那张脸越来越近，最后轻轻吻上他的唇。只是一瞬间的蜻蜓点水，他马上退开，攥着床单的手指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王源仍旧像之前一样熟睡着，眉头却松开了。
        比起其他，这个吻更像一个庄重的告别式。王俊凯提醒自己，你会一直都是一个好哥哥，王源的好哥哥...
       他跌坐在地板上，觉得身体和心都有些凉。
       王俊凯看了王源一会，然后起身离开房间，不忘把门关好。厨房的桌子上还放着那块凉掉的羊肉馅饼，他把油兮兮的袋子扔掉，将饼切好放进冰箱的饭盒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