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堂】【良堂】洗冤记（十七）(2)

        周九良脸上瞬间浮起了红印，火辣辣的感觉在脸上蔓延，不过这一巴掌也把周九良打的清醒了不少。
        “大人…”周九良伸手轻轻碰了碰脸颊，疼的低呼出声，“嘶——”。
        “你还知道疼？”孟鹤堂眨巴着好看的眼睛，眼底是藏不住的担心和心疼，“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如此毁伤，谈何孝也？”语气中还带了些害怕的怒意。
        “家父曾说，入了仵作这行，每一次检查都为了让尸体说出实话。如若做不到，又何必辱没了名声。”周九良低着头攥紧着拳头，湿漉漉的头发上水珠在不停地往下滴着，狼狈不已。
        “赶紧擦干净。”孟鹤堂抽下挂在木架上的粗麻布，丢进他怀里，把手一背转过身不看他，“本官不管令尊说过什么，但是此刻你周九良还是本官的下属，我便容不得你糟践自己，不过一次尸检出现偏差，你便要死要活，日后还如何协助本官，一同护着临水县一方？”
        “九良知错。”周九良一掀长袍下摆，单膝跪下冲孟鹤堂拱手道，“今后定当竭尽所学，协助大人，同您共进退。”
        “起吧，傻孩子。”孟鹤堂藏好嘴角那抹笑意，转过身来扶起周九良，“你且能将我的话听进去便是，你这认死理的性子可得好好改改。走吧，吃饭去。”
        出了这样一个小插曲，待两人坐上饭桌时，屋外已是日落时分，漫天红霞的绯色从雕花木窗中洒落进来，映的周九良脸上的红掌印更鲜明。
        “疼么。”气性过了以后的孟鹤堂又觉得心里绞的疼，自己当时怎么就舍得下这样狠手呢，说话之间夹了一块粉蒸排骨放到了周九良碗里。
        “那会儿疼，现在不疼。”周九良冲他孟哥咧嘴乐呵一笑，可一扯到红痕，还是痛到连笑意都有些扭曲。
        “好了好了，别说话了，怪我下手没个轻重，一会儿去我房间拿点药膏擦擦。”脸上的担忧已经完全藏不住了。
        “诶。”
        于是晚间的探访烟花楼，就变成了依旧风流俊俏的孟大人带着一个脸上覆着厚厚白色药膏的周仵作的艰辛审问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