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夜（5）(3)

大黄咧了咧嘴，一边暗道自己真是老花了，五个活生生的人就站在自己面前，居然还能看漏了；一边忙着摇头说道：“这可不成，五个人连个孩子，我这车子怎么拉得下。就算坐的下我也拉不动啊，我招呼几个朋友过来吧！”
孩子眯起眼睛，依旧用很是阳光的笑容冲着大黄说道：“师傅，你说什么话呢？你看看，这不是上去了么，车子也不见扁下来呀！”
大黄一愣，下意识的朝着自己身后的车兜看去，发现那五个人竟真的坐在了后坐上，三个坐底下，两个坐上面。车子竟只是微微一沉，也不见得承受不了的模样。他连忙转头看向了路灯下，路灯下早已空空如也。
他忍不住吞了口口水，心底开始发毛，可那孩子的声音却在身后响起：“师傅！走吧！我们就俩人，不信你看！”
大黄被孩子的声音吓了一跳，骇然的转过头看去，发现那孩子正坐在角落的人身上，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只见那少年将身后人的帽子摘了下来，那是一个脸色苍白的中年男人，双眼无神的看着大黄。借着昏黄的路灯，少年将其他人的帽子摘下来，大黄这才看清楚，其四个人只不过是纸人而已。
“我们是去送纸人的，师傅没把你吓坏吧。我知道这有点晦气，这一趟给你50怎么样？”少年一边解释着，一边和大黄讲价。
大黄知道身后拉的不是脏东西以后，顿时放松了下来，听到车资是50块钱以后，顿时长呼了口气说道：“成！那就走了！”
谈定了车资，大黄也没有多想，胜利路的胜利养猪场是以前的产业，也因为养猪场的缘故是在郊外。从夜市到郊区其实并不远，因为就在距离车站不远的地方。大黄很卖力的踩着车子，希望能赶在送完人以后回夜市多拉几趟。
因为只有一大一小两个人，其实车子也不是太重。少年已经重新将五个人的帽子戴上了，这让大黄觉得很奇怪，却也没敢多想，倒是少年很主动的和大黄搭话：“师傅，你常常拉客拉得这么晚么？”
大黄老实的点了点头：“是咧，没办法，人穷就只有个把子力气，不多努力养不活自己。娃子，你不也是这么晚要陪你家大人送纸人么？”
虽然看不见少年的表情，但大黄还是感觉到身后的少年一定挂着微笑：“都不容易呀，我不同，我经常在晚上送人，就和师傅你天天要拉客拉到这么晚一样，都习惯咧！”
大黄有些咂舌，听这孩子的话，看这孩子竟是做这一行很久的模样，孩子他爸妈也真是舍得。又聊了会，大黄也拉着五个人到了胜利养猪场。刚刚把车子停下，耳朵旁边就伸出了一张绿色的大头，“师傅，给！”
“好咧！”大黄有些开心，路程不短也不累，一下子就赚了50也是不错。刚转头打算帮少年和大人将纸人搬下车，就发现身后的车兜里空空如也，啥也没有了！少年的声音就在胜利养猪场的门口响起：“师傅！谢谢啊！没啥事早点回家吧！”
大黄转头一看，发现那五个人和那个孩子已经走进了胜利养猪场的大门里，胜利养猪场也没见有人去世搭灵堂的模样！冷不丁打了个冷颤，大黄看了看手里的50块钱大头，塞进了腰间的包里，连忙离开了这个诡异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