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八 回忆的彼岸(5)

杀…杀…全部都杀掉… 
“全部都杀掉…哈…” 
青坊主感到自己心里那股嗜血的杀人冲动开始涌上来了，潜藏已久的鬼心与妖气开始逐渐攀爬上来。 
“对…全部都杀掉…杀掉才是最好的…”
对面的初雪师兄低声说着，露出有些瘆人的笑容，接着一脚踏碎了地上那恶鬼露出来的鬼之元魄。 
对…全部都杀掉… 
双眼发红的青坊主看向正欲逃跑的其他三只恶鬼，露出了诡异的笑意，下一秒，他便冲到恶鬼身前，挥起禅杖将它们全部抡了出去。 
有两只恶鬼摔的比较远，趁青坊主还没有追到自己身边，赶紧怪叫着像远处跑。而另外一只倒霉蛋则没有那么幸运，它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浑身散发着浓重妖气的和尚一脚踩了下去，面部重重地砸在地上，等恶鬼感到身上的重量刚消失，想要再起身逃跑之时，就又被踩了下去，如此反复，不曾停下。
逐渐的，鲜血从恶鬼面部汩汩流下，其悲鸣声也不绝于耳，这一切的一切都让青坊主越来越兴奋，也越来越沉醉，不由得加快了虐待踩踏的频率。 
“青坊主，你要记得，时刻都要抑制你的鬼心，不要被其他东西迷惑啊。” 
突然之间，晴明说过的话回响在青坊主耳畔，就像一道警钟那样长鸣一声，将自己从杀人冲动中拉了回来。 
我…我又… 
我…真是罪人… 
好不容易从嗜血思维中夺回了自我的控制权，青坊主对自己刚刚的举动深为厌恶。他看着地上已血流满地、动弹不得的恶鬼，在心里一遍遍质问自己为什么没控制住，为什么没遵守与晴明的约定。 
临行之前，晴明把他单独叫了出来。 
“青坊主，临走之前，我想让你跟我做个约定。”晴明看着他认真的说。 
“什么？”青坊主有点疑惑地问。 
“鬼心每个人都有，但不是每个人都能抑制住，尤其是堕落为妖的人类，其鬼心更甚。所以你一定要尽力以人心抑制鬼心，即使抑制不住，也不要因为被鬼心支配去杀死任何事物，那样你就真的破了自己的戒，变成罪人了。” 
“我明白了。”青坊主低声答道。 
“啊对了，如果今后你希望跟你师兄一起走的话，一周之后你回来也可以解除我们之间的契约，当然如果你有什么困难可以随时回来找我。”晴明体贴地笑着说，就像在看自己即将离家独立的孩子。 
“真的…？我会考虑…谢谢您…” 
虽然当时嘴上这么答着，但青坊主却觉得心里十分愧疚，晴明还相信着自己没有杀害任何生灵，就算自己已经表现出这么明显的杀意，随时会杀掉什么都不奇怪，他也只是叮嘱自己要保持克制，而不是下令当场消灭自己，甚至还说自己可以选择跟随师兄。 
说实话，青坊主真的想第一时间就提出自己要跟师兄走，但最终没下决心说出来。毕竟晴明待自己很好，自己还没来得及报答，更重要的是如果自己真的走了，妖琴和夜叉会不会很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