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他在彼岸。
坐看的女孩子却有一头长发,虽有些稀,但也终究算得几分清秀。她见那女生并未惊醒,轻轻地舒了口气。火车上的人大都睡了,偶尔有几声哈欠,也为车轮与车轨摩擦的轻响所淹没。奇怪的是她并没有睡意,却妄想靠在窗边睡着。
长发的叫云河清,短发的叫程梦凝。
云河清望着睡熟的她,浅浅地显出几分笑意,这样的运气,又岂是简简单单就能撞上的呢?她一定是地买票的时候就注意到自己了。程梦凝是他初中时的好友,至今却已四年未见了。和四年前的盛夏一般,夏未曾失去她的火热,而身旁的梦凝也从未淡漠那份活泼。程梦凝的睡颜显出疲备,云河清却不能像四年前那般知晓她的心意,也只能默默地陪着地。
小雨缓缓下起来,落在窗上,滴滴答答。未睡的那个女孩似是被些往事扰着了,不得入眠,为什么一毕业,她与程梦凝就断了联系呢?云河清想不明白,终于放弃了,竟听着渐渐激烈起来的雨声入了梦。
她被弃在无涯的荒野里,她想找到一个可供依托的物件,极目却只有乌云密布的天空以及枯燥的黄土。再响起的,是急促的呼吸声和沉重的脚步声一一她想要逃。
荒原无边无际,而雨伴着渐渐喧嚣起来的风与雷倾泻而下。云河清再也跑不动了,脚底一滑,倒在一片泥泞,竟是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她明白自己在害怕。是风的吹刮,或是雷的轰鸣?不,不是的。那么,是雨吗?她仰面望着雨滴。如时间静止般的,雨滴停在云幕前,终于重重地撞在她的面庞,清寒渗入血肉,久久不去。
就这样放弃 了吗?她很奇怪自己刚刚摔伤的小腿为何疼痛不再,木然望着远方。这时却有一个少年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一身玄色,执着深蓝的大伞,见她边快快奔来。云河清却固执地以为他并不是为自己而来。
但是他走进了 ,而且向她伸出一只手,把雨幕挡在她身后。可她偏偏不相信,她偏要以为这是幻觉罢了。直到她望见他的脸颊,才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少年握住了她的手,轻轻地拉她起来。
“云河清,不要等着别人来拉你起来,你明白吗?”他沉静地望着地,“倘若,我不在拉她起来。他柔柔地抚着地的发,理清了她凌乱的刘海。
“嗯。”她轻声应过,耳根发热,呆滞着望见他微笑着的脸颜。他的外衣此时已披在云河滑身上。
多冷啊,你凭什么这么做?她连忙把衣还回去,正要脱,却被他抓住了双手。“云河清。”
“怎么了..她只好作罢,红看脸低下头,害羞地应着,不敢看他。少年正好高出她一个头。。
“我可以,叫你河清吗?”
我怎么知道啊!她紧紧攥住他的手,狠狠地凝视着他的眸子。他有些无措。雨再大,此刻也再也无法冲破少年的大伞。
...
河清醒来时,程梦凝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她这才发现自己红了脸, 也不知是否说了梦话。天空微亮,有着几片云彩,淡淡的染了几分灰暗。少云的苍穹之下有着大片大片的稻,有的沾了露水,随着微风扭动腰肢的时候又悄悄抖落。仍然只有车行驶的摩擦声,旅人的鼻息,以及她刚刚骤然加剧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