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叶】旁观者

旁观者——By    Rosewater
下午五点三十分，我看了看手表，那个男人果然又准时出现在店里了。
“请问您需要点什么？”我拿着菜单走过去，看着他一如往常地选择了靠窗边的那个位置，男人看了一眼我递过去的菜单，低声说了句‘牛奶’就不再看我，而是熟练地把眼光落到落地窗外的某一处，我注意到他今天也带了伞，这段时间雨水不算太多，但有时候也会淅淅沥沥地下起并不算小的雨水。
他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只是这段日子常来我这里而已，咖啡厅不大，但是因为对面有好几家中小型企业的缘故，生意可以说不错。那些白领们通常会在午饭以后来我这里喝上一杯现磨咖啡再回去上班，但是像那个男人一样在临近下班的时间过来算是比较少见的，而且我能肯定，他绝对不在对面那些公司当中上班。
似乎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不对，说等有一点点不恰当，当然他的目的肯定是某一个人，但并非纯粹的等那个人出现，因为从他来这里的第一天起一直到现在，男人一直都是独身一人，他并没有等到他相见的那个人。
他总是盯着窗外，我不晓得他是在看哪一家企业的大门，或者只是单纯在人群里寻找某一个人的身影，外头那条街人流量还是很大的。
对面的企业从五点四十分开始陆续下班，有些加班的一直持续到深夜九点，男人虽然来的时间相当固定，但是离开的时间却不太一致，绝大多数时候是六点十分，偶尔有几次一直坐到了晚上八点。
前面我说过，他似乎是在等什么人，我之所以如此确信，是因为每次他离开之前似乎都是看见了某一个人，当然顺着他的目光我无法在人群里找到他想见的那个人，有时候他会突然抓起手边的伞想要起身，却又立刻停了下来，原地坐回去，然后他很快就会离开。
我对这个男人太过好奇，不仅仅是因为他有一张不错的相貌，我很想问他，你在等谁？等他做什么？为什么无论下不下雨都带着一把伞？那把伞你是不是为你等的那个人准备的？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今天我终于鼓起勇气上前去搭话了。
这个时候店里人很少，白领都忙着下班回家，少有人会来喝咖啡了，我把前台交给店员，自己走了过去。
“先生，您的牛奶快凉了，需要我给您换一杯吗？”男人听见我的话好像吓了一跳，似乎是被我突兀的声音吓到的，他用有些慌乱的眼神看了我一眼，然后随意地点点头：“麻烦你了。”
我拿起那杯已经凉透了的牛奶，最近天渐渐冷了起来，这么喝会凉胃的，于是我给他换了一杯，将牛奶放下以后装作随意地与他搭起了话：“在等人吗？”
他又看了我一眼，不着痕迹地点点头。
“我看您几乎每天都来，是在等您的恋人？”我的语气尽量放的很轻松，好在他听了也没有多尴尬，相反却是慢慢和我交谈起来了。
他说，他是在等一个人。
不过还不是恋人。
我问他，既然还不是，那就代表着可能以后会是吧？而他用带了一点点苦味儿在里头的笑容回答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