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霖铃【喻黄/生贺】
ooc算我的。
借用柳永的故事,按他回到汴京来看应该不算是刀?
希望你们看得开心。
(死皮赖脸地求一条龙_(:з」∠)_)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前梦〉
窗棂于风中微颤,本平展紧糊的油纸如揉皱的湖水,徒添几味岁月沧桑,散落墨点上潮湿的腥甜幽幽潜入鼻,深浅大小杂乱无序。一如这秋夜院落的情绪。
空旷的层楼前落木正潇潇,骤歇的雨溅湿了腐草,浊重了泥洼。
小院的主人不在,而前来寻人的小厮急煞了眉头,折往着踱步。不是不清楚其去向,实是难以言作托辞——虽是可以谅解的情由。说来遗憾,那位眉目含笑的风流词人将离开汴京,且有生不知何时可得重逢。
烟花繁华越令人醉,分别越难舍难分。
喻公子也当是懂这个理的,也当是个没那般流连旧忆,耽溺私情的主,他向来是垂眼凉凉旁观这俗世。
不必然太久将返的,他自我安慰着,望着暮色侵染的天空,落笔处几点寒鸦,啼叫哀凄。
黄少天搁置下酒杯,眼睑唇畔都是俨然的难过,而当视线触及对饮者时,转而燃成炽亮的情绪,琥珀色的眸子里,映出那人的前额,鬓角,眉梢,闪烁着他斟酒自饮,长袖掩面的举动。视线最终紧锁在恰时扬起对望的双眼,似湖深邃而水波不兴。
长亭檐角向上勾卷起的弧度,似是模仿眉清目楚佳人的笑眼,然滴滴答答不间断地落着泪,哪不是强颜欢笑。因满腔情衷无以名状,正如平生,快意昙花一现,郁结心中长久。相伴难求,无际的离别愁。
他看着他温柔的笑意缱绻,一如初见至今,乍生出一种化不开的抑郁,一种抹不消的惊惶。此一去,要何时故地重游,与子重逢。都言来日可期,然来日可还有人相伴,未有定数。
“少天,该走了。”喻文州为碗中各添清酒,壶口缓缓吐出几滴鲛珠,银白的细线断断续续,落成了四散飞溅的朵朵五瓣梅。“船家已经在催了。”
“再晚,天将黑了。”他按捺下自己的叹息,走到黄少天身后,似还想说什么,却只是默默看他嘴角因喝得仓促而溢出的酒痕,双眸无意暗了暗。
到现在,他对“离开汴京”的理解还停留在一个模糊的影子,愁绪总是淡淡的。这样不好,他应该能确切感知到喧嚣的不舍与冲动,而不是这样毫无依据,盲目地对他仍会回来坚定不移。
再多描绘几眼他的轮廓,记得他笑意盈盈的声音,记得这个卧在自己榻上,亮亮看自己抚琴,写词给自己唱的少年。不要忘记他浸在酒意里湿漉漉的双眼,和此时在渺茫希望里挣扎的黯然。
谁都很清楚,再见,或许再也不见。
黄少天知道他就守在自己背后,看不见的地方,不会走远,亦不能走近。于是骤然转身,仰颌看他,眸里有千言万语,万水千山。他牵起他的手,触到指尖薄薄的茧,略有些粗涩。那些几乎都是为自己而练,虽然文州从没有说过,只一人反反复复斟酌。但没有绝对的秘密,闲言碎语随风过处,谁不知道,为大词人黄少谱曲最用心者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