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海丨交换日记(3)

 
毕业前的最后几个月总是过得很快，中考，择校，拍毕业照，连盛夏的风都开始变得慌张起来。
填志愿的时候赫宰问东海去哪所学校，东海迟疑了一下，摇了摇头说还没定下来。
一方面是因为东海的确还没决定要去哪，另一方面，对东海来说，跟赫宰同一所高中与否，似乎都是一场浩劫。
 
<肆>
所以在高中报到那天，东海在长长的队伍里看到赫宰的背影，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心。似乎是跟自己下了一场没有剧透的赌约，是输是赢，东海都尽力坦然接受。
万幸的是，他赢了。
东海一路小跑跟赫宰打招呼，问他被分到那个班。
“五班。你呢？”赫宰对于在这里见到东海似乎并不惊讶。
“我在三班！不远不远，绕过四班就是了。”东海用手指比划着教室的位置，眼里全是不可抑制的欣喜。
 
三班和五班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东海是赫宰最好的朋友，所以当苏橙拥有了一段关于赫宰的秘密时，第一个告诉的就是东海。
“就昨晚下了自习，李赫宰跟我一起走到学校旁边的巷子口，我开玩笑问他敢不敢跟我进去，他居然就这么...跟过来了！过分...我明明就是开玩笑的啊！”
平静地听完苏橙眉飞色舞的抱怨，东海的手指微微发力，直到指节发白。
不爽，非常地不爽。
东海想了一晚上，怎样才能跟赫宰平静地提起这件事，而不透出半点吃醋的意味。最后他发现，苏橙的套路其实还蛮好用的。
“你知不知道你前天晚上的行为有多过分！苏橙跟你关系再好人家也是个女孩子，你干嘛带人家单独进巷子口？”
赫宰在一旁面无表情地听着，没有插半句话。
不爽，非常地不爽！东海提着一口气，扭头就回了教室。
 
课间的时候，东海出来打水，特意绕开了五班门口。再回到教室，桌子上就多了一本笔记本。
东海掀开扉页没有发现名字，再掀开一页，就认出了赫宰的字。
内容大概是为那一晚的事情道歉，语气和说辞都极其敷衍。
东海的眼睑沉了下去，直到看到最底下一行字：
“东海啊，高中我们不在一个班，不能常常见面，有什么想说的话就写在这里吧，每个周五我们交换一次。”
嘴角不可抑制地疯狂上扬。
 
<伍>
似乎跟赫宰之间只剩下这一种联络方式，东海用力地记录着身边发生的琐事，以至于每个周五赫宰都能从东海手里接到沉甸甸的笔记本，上面全是满满当当的文字。
那本日记寄存了东海太多太多的心思，太多不能说出却藏也藏不住的心思。
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履行着这个约定，直到有一次轮到赫宰把日记交还给东海，东海却没有准时出现。
赫宰当然知道其中的原因。
同一周的星期二晚上，东海解完最后一道题准备回家，在楼梯拐角碰到了赫宰和三四个女生说说笑笑，东海没有打招呼就直接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