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远方来，折了一枝梅花》(5)

“王上喜欢便好。”慕容黎言道。
       
执明还是那副不置可否的样子。慕容黎也不恼，拿起执明刚刚为他倒好的酒杯轻啜一口，这酒入口有些微酸，尝了之后却能发现其中还有丝丝甜味，不似其它酒一般醇香。慕容黎看向执明。
       
“这是新酒，才滤过最后一道便送来了。本王尝过之后，觉得此酒滋味特殊，尤为适合在这风雪夜中饮用。故而才会用来招待慕容国主，若是慕容国主不喜欢，本王这就命人换了。”
       
“不必，我只是好奇这酒的滋味。”慕容黎又饮了一口道，“别有一番风味。”
       
待到酒过三巡，慕容黎的脸上已经泛上了几分薄粉色。小火炉仍旧烧得很旺，火光映在人的脸上摇曳出明灭的光影，在这寒夜里令人生出几分相伴的暖意。
       
廊外的雪还在下着，月光愈发明亮了，有寒风卷过，雪花就像是柳絮般在空中纷纷扬扬地飞舞起来，零零星星地飘落进回廊里，留在人的耳畔脚边。
       
慕容黎的酒量其实不差，甚至可以说非常好。在遖宿的那些年里，他周旋于前后两位国主与各位大臣之间。这些人中，有不喜他为人处世的，有看不惯故意想要折辱的，当然也不乏他刻意的算计。时而被人灌酒，时而有心装醉，但从始至终，他其实都非常清醒。
       
今夜也一样。
       
慕容黎面色微醺却无半分醉意，但他有意在执明面前露出诚挚的憨傻笑容来，这笑容中又带了几分孩子气的讨好意味，竟全然不似平日里筹谋计算、成竹在胸的慕容国主了。
       
执明很少见到他这副模样，此时竟有一丝的慌乱，但他很好地掩饰住了。
       
酒已喝过，夜也越发冷了，飞进来的雪花愈来愈多，已在地上铺了薄薄的一层，执明扶着慕容黎往向煦台内走去。
       
向煦台的陈设一切都同从前一样，慕容黎每次来都宿在这里。早在知道他要来之时，这里便又被重新打扫过几遍。
       
执明扶着慕容黎躺下来，拉过被子为他盖好，而后转身向外走去。
       
“王上。”身后传来一声轻轻的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