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从远方来，折了一枝梅花》(2)

他低下头，由衷道：“此梅开得甚好。”
       
听到他的回答，执明微微颔首，却没有多余的言语。方夜等了一会儿，心中默默思考着执明国主这样的态度可是同意了自己的辞行？
       
没让他暗暗思考多久，见人还没走的执明，终于给出了一个明确的答复：“好了，你去吧。归国之事本王准许，这几日都可启程。”
       
得到回答，方夜把心放了一半。但思及此前，执明每次见到他都会追问他家王上的近况，恨不得将对方的作息饮食、一顿尝了几道菜都了解清楚，这次却格外的冷淡自持，他又有些犹豫。
       
“执明国主。”方夜还是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可有什么话需要微臣带给王上？”
       
执明思索两下，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方夜心中遗憾，正准备离开，却又听见执明忽然出言：“等一下。”
       
“本王记得瑶光国主的宫中也有一株梅花，不知你来时，那梅花可开了？”
       
方夜以为执明会问起王上的近况，或是要他带什么话，又或者直接说他没什么话要带的，不曾想执明什么都没说，而是问起这样一句“梅花可开了”。
       
疑惑归疑惑，他还是得回答。
       
“瑶光地处偏南，故而入冬要比天权晚半个月左右，微臣从瑶光来时，梅花还未开，想来返程时，正好能够看见初开的梅花。”
 
       
02.
       
正如方夜所说，归国的路上已经有梅花慢慢地开始开了。他们一路向东南方向走，天权与瑶光接壤之处是平原坦途，进入瑶光境内之后反而有许多山林。车队在山间行走，入目所及是到处衰败的草木，以及掺杂其间的赤红。瑶光人偏爱红色，这从他们国主和朝臣的服饰上就可以看出来，因而红色又略显孤傲的梅花也格外受到瑶光百姓的青睐。一路上成为众人眼里，冬日中难得的亮色。
       
回去之后，方夜将此行所遇尽皆如实禀报给瑶光的国主，最后提及临别前那天权国主所言，还不忘再问一句：“王上，您看这执明国主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