媘段下隐情事(蛤楼同人)
紫阳花 其一
夜色愈掩,城中鲶奉街张红灯彩愈是通明。
道两侧殷红灯笼次次落落,熙攘着的买春客结盘徘徊于街上,面容上皆是慈悲。西边的月发白,黛色的辉芒笼罩着满城人事。不大的风,吹动着行人宽垮的衣袖与灯笼一齐向左飘摇,暮时的露水伏挂在酒招旗面,总是冷夏。
椿楼。每月的初三初九又是少年“阴间”们出台的日子。所谓“阴间”便是男娼,白日里化作“舞台子”歌舞弥渡,到夜里便是犬马声色,服侍富贾贵胄的“阴间”。
望月台,墨染扶着杆栏斜倚着身子,俯看楼下来往行人,撇了撇嘴,眉间郁结地满是漫不经心。
“嘁,垃圾……”
台沿的风似乎大了。本应该在楼中点缀被精心侍料的盆栽被随意摆置。青葵叶倾倒在墨染足边,在拉门外透过柔晃的光。玉笋般的胳膊从烛红袍子里伸出慵懒地托着腮。人偶似的颜里透着七分孩童的稚气和三分俗世的风尘。被修的纤细的眉下狭长的眸子闪烁着伶俐的光。
盖住两颊的乌丝被两个纂烙着印花的发饰束起,精致。
如樱盛极而衰,诗人总是这么形容阴间。从双六到双十,前四旬服侍男客,后四旬服侍女客,阴间的寿命短暂如昙。过了年华,还留店里的只能是无人问津的寂死,或被熟客赎身买走的是奢侈也罢。
“墨染!”
拉门外传来急促的喊叫声。
“有客人。”
墨染半个身子从拉门中探出,心头的不悦不敢写在了脸上。
“喂喂!这边的料理还没来吗?!”
“再来两阖!”
小二阿黄招呼着林林醺糜的酒客,黑黢的手端着鸳鸯镂花食盘,糕点和鳗鱼。楼厅的金碧灼眼,墨染顾不得些,拉着扶手借力,径直下楼。
“今天不应该是找白泉的吗?”
“白泉今天已经有客人了,”阿黄扭头示意。椿楼正廊样貌端庄的白泉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与一个衣着华贵的纨绔不知交谈些什么,往里楼拓步而行。“快来啊,会挨骂的!”
“我知道啦。”墨染背过身,不愿再看。
里楼一隅。
“咔。”房门被拉开,单间装修的极其素朴,除了必要的矮桌,和四角昏沉的灯外,别无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