蕃图零零(3)：逆风而动(8)

“也就是说，区别在于‘结果’么……”这个词在端世木听来就清晰多了。
沉思良久，端世木又问：
“按照您的说法，我是可以挣扎的吧？”
“当然可以，”流用力点了一下头，“每个人都在知晓了以上信息的前提下采取行动，私以为这正是接引年最大的魅力。亿万人的思想碰撞着，交织出混沌，但在深层次上又汇聚成了某种更加绚烂壮丽的……命运。”流斜瞟着端世木，“我欣赏那样的存在，入红尘携混沌舞，奏出和谐又不乏狂野自然的恢弘交响。不过……”他突然干笑了一声，“这个存在可未必是接引啊。”
“总而言之，这正是最有魅力的地方。”流清了清嗓子，“你可以尝试，任何人都可以尝试，任何尝试都……不是绝对会失败的。就比如说，我现在就在进行一番尝试。”
“嗯？”端世木一愣。
“我在尝试……把你拉出接引规划的剧本。”流看着端世木。
“怎么做？”端世木有些兴奋，也有些好奇。
“我该做的都已经做的差不多了，”流耸耸肩，“剩下的就要看你了。”
“我？”
“看你的选择。”流神色不变，“你的故事，你的人生，终究得靠你自己来决定。”
“选择，首先得是灵院么……”端世木思索了片刻，又问，“可是我觉得无论选择哪种都还在接引的掌控中啊？”
“不错，”流的神色中透出一些赞许，“你已经开始从‘故事’的角度分析问题了。既然你觉得两种方法差别不大，不妨以‘脱离接引的剧本’为最终目标，拓宽思路再来分析分析呗。”
“唔……”端世木在脑海中搜刮着自己对接引的认识，同时进行着分析，“时间越早，接引的布局就越是简陋和粗糙，所以应该先下手为强，争取主动性……”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流点点头。
“所以最开始……是极为关键的。”端世木继续思考，“而对我来说，虽然短时间内影响不大，但是从对长远走向的影响来看……”
“那个……流先生？”思索过后，端世木试探着问。
“嗯？”流用期许的眼光看着他。
“请您……收我为徒吧！”端世木说着，果断地往地上一跪。
端世木就是这样的人，在被动去做什么的时候是十足的吝啬鬼，但在主动要做什么的时候却不计工本、不择手段。
“嗯，不错的方式。”流把端世木搀起来说，“尽量寻求高阶灵师的庇护，能大幅度减少剧情可能的分支，减少波折。不过很可惜，我属于那种‘缺点’比较大的灵师，能给人钻的空子非常多。”
“啊……”端世木听到这话，心中又开始盘算，目光渐渐往“经理”身上移……
“唉……打住吧。”就在此时，端世木的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
令人印象深刻的嗓音，那是云梦离。
“你的推理没有问题，只是你一直不知道一个先觉条件，”云梦离不知何时坐在了端世木的右侧，手上还拿着吧台的水壶，往自己的杯子里倒水，“那就是……我愿意收你为徒。”
“啊？为什么……”端世木下意识地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