蕃图零零(3)：逆风而动(7)

“师傅既然没接我，那就说明我可以继续待在这咯。”江海流说着，又趴下了。
“没准是把你忘在这了。你看，他刚刚指点修行的时候都没提到你。”经理表情不变，嘴上却没有留情。
“哦……无所谓，大不了让离把我捎回去。”江海流也同样神色不变。
原来他是星洲文康的徒弟吗！端世木脑子里又是“嗡”的一声巨响，同时他隐约感觉到，这个“经理”似乎也不简单。
“你……其实不用那么紧张的，都紧张得有些失态了。”流看起来是不想再睡了，就朝着端世木搭话，“由于长年灵师间对抗的影响，现在那种直接用灵子进行破坏的鸡肋灵能力已经不多见了。”
“啊？嗯。”端世木应了一声，心下稍定。不过灵子破坏手段只是最方便的一种手段而已，凡人在灵师——尤其是中阶以上灵师面前依然是蝼蚁一般的存在。
不过不用灵子破坏手段的话，其余的攻击方式基本上属于常人可以理解的范畴，就算被安排了也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不会便当领得莫名其妙。
“哦对了，接下来的日子里，你似乎很有得忙啊。”
“嗯？”
“我师傅虽然偶尔戏精上脑，但是说的基本上都是实话。”江海流说，“祖灵接引苏醒了，他会‘选定’一批人作为其‘故事’中的人物，而其中在接引苏醒的同时锻成灵体的‘某个人’便是‘主角’——话说这些你应该都知道吧？”
端世木小心地点点头，这些东西在蕃图基本上属于常识了。
“现在还在西南灵院门口跪着的那个男的——怪了，怎么还跪着呢——不管怎么说，那个人是你的朋友吧？”流问。
端世木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那个人‘很有戏’啊……”流朝着西南灵院的方向望去，橙色光芒闪过双眼，彰显着自己的灵师身份，仿佛洞穿了世界，看到了什么更深层的东西，“如果他是‘主角’的话，那么你就是‘主角’的同龄好友，而且现在已经和‘主角’分道扬镳过一次了——这么说，你懂我想表达的意思么？”
“那个……这些话直接说出来好么？接引会不会……”端世木不安地问。
“不会，”流答道，“一方面，过度的干涉是和全蕃图敌对的行为，接引会避免这样做，充其量打个擦边。更重要的是……这样做会让‘故事’变得丑陋。一个高明的真人秀导演一定会坦然接受‘真人秀’这个设定，乃至巧妙地把‘真人秀’这一前提融入进精彩的故事里。所以我就直接说吧，从现在开始很长一段时间内你可能会很辛苦啊。”流打了个哈欠，“说到辛苦，我怎么又觉得有点困呢……”
“也就是说，我可能是‘配角’么？”端世木品味着这两个字，脑海里难以形成什么概念。
“那要看你怎么理解了。”流似乎很有兴趣就这个话题长谈，“从视角上理解的话，每个人都在体验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可以说是自己生活的主角——这不是句空话，尤其是在接引年，你所经历的沿途风景未必就逊色于‘主角’了。”
“问题出在到了最后的最后，最后一幕演出、最后一个故事、最后的关头，只有在那个时候，你——包括我、我们，才会深切地感受到：今天的主角并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