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整理,第一回1.2(2)
时逢三五便团圆,【甲戌侧批:是将发之机。】
满把晴光护玉栏。【甲戌侧批:奸雄心事,不觉露出。】
天上一轮才捧出,
人间万姓仰头看。【甲戌眉批:这首诗非本旨,不过欲出雨村,不得不有者。用中秋诗起,用中秋诗收,又用起诗社于秋日。所叹者三春也,却用三秋作关键。】
士隐听了,说雨村肯定不会一直久居人下,说不定不就就能“履于云霓之上”(此为伏笔
)雨村叹道自己连去京城的路费都没有,再有才也没有用。士隐说每次都想说,未敢唐突。(客套话巴拉巴拉)给了雨村五十两当路费和两套冬衣。又说十九号很适合启程上京。两人继续喝酒。
士隐第二天醒来后,本来想给雨村再写两封推荐书。结果雨村已经上路了。不久又是元霄佳节了。士隐命家人霍启(祸起
)抱了英莲去看社火花灯,半夜中,霍启要小解,便将英莲放在一家门槛上坐着。然后孩子就丢了。找了半天也找不到,也不敢回去见主人,就跑了。那士隐夫妇,派人去寻找,但找不到,昼夜啼哭,夫妇两也都生病了。没想到这日三月十五,葫芦庙火灾了,将一条街烧得如火焰山一般。【甲戌眉批:写出南直召祸之实病。】甄家在隔壁,烧的什么都不剩,只是他夫妇并几个家人的性命不曾伤了。士隐和妻子商议过后,只好把地和房都折现了,带着妻子去投靠岳父。
他岳丈名唤封肃(风俗
)本贯大如州人氏,【甲戌眉批:托言大概如此之风俗
也。】看到女婿这么狼狈的来投靠,心中不悦【甲戌侧批:所以大概之人情如是,风俗如是也。】幸而士隐还有点钱,拿给岳父买了点房地,为后日衣食之计。那封肃便半哄半赚,给了些薄田朽屋。士隐不会理财,勉强支持了两年,越发穷了,岳父也嫌弃他们不会过日子,常说他们只一味好吃懒作。士隐心中悔恨,再兼上年惊唬,急忿怨痛,已有积伤,暮年之人,贫病交攻,竟渐渐的露出那下世的光景来。
可巧这日,拄了拐杖到街前散散心时,看见来了一个跛足道人,疯癫落脱,麻屣鹑衣,口内念着几句言词,道是: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
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姣妻忘不了!【蒙双行夹批:要写情要写幻境,偏先写出一篇奇人奇境来。】
士隐听了与道人交谈,心中彻悟,要解这好了歌,士隐说道:
陋室空堂,当年笏满床,【甲戌侧批:宁、荣未有之先
。】
衰草枯杨,曾为歌舞场。【甲戌侧批:宁、荣既败之后
。】
蛛丝儿结满雕梁,【甲戌侧批:潇湘馆、紫芸轩等处。】
绿纱今又糊在蓬窗上。【甲戌侧批:雨村等一干新荣暴发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