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入骨相思(2)

她打开冰箱门，里面是一些简单的饭菜，看了就没胃口，索性睡一觉，睡着就不饿了，也不用强迫自己去吃这些看着就令人作呕的食物。
这时，突然有人大力地敲她家的门，夏宸一开始认为是推销员，没太在意，可后来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响。她烦躁地开了门。
“是你？”
“那个……你好像受伤了，得包扎一下。”
“不用你管。”
夏宸要关门，边伯贤却硬挤了进来。
“你家里有医药箱吗？”
“……没有。”
“那去我家好了。”
边伯贤拽着她去了他家，拿去碘酒和棉花球，仔细地帮她清理着伤口。夏宸已经习惯了，对疼痛的感知也只剩了麻木，她的视线转来转去，最后定格在沙发上随意脱掉的白大褂上。
“你是个医生？”
“兽医。”
他低着头，鸽羽般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琥珀色眼仁，琥珀色是她最喜欢的颜色。
“好了。”
夏宸看着胳膊上一圈圈缠的零乱的纱布。
“……”
“我不太会包扎的。”
他挠了挠头，颇不好意思地说。
“你还是个学生吧？”
夏宸没理会他的问题，起身要走，摸遍了全身的口袋才发现自己没带钥匙出门。
“你先在我家待一下吧，说不定一会儿你的家长就会回来了。”
夏宸没出声，肚子却咕噜噜地叫了起来。
“……”
“你饿了吧？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吃。”
十分钟后，一碗速冻汤圆，连带着一双木筷子，全部递到了她眼前。
她用筷子戳破了汤圆，黑芝麻的馅料流了出来。边伯贤一直看着她，直到她把汤圆吃得一个不剩，期间一直在和夏宸絮絮叨叨个没完，活像个老妈子。
从他的絮叨中夏宸知道他高考落榜，没有上大学，就开始帮着父亲打点兽医院，后来便自己当了名兽医。
在说到他父亲时，他的神色染了些不易察觉的喜悦和幸福，那种神情是她从未见过的。
在夏宸的童年印象中对父亲只留下了恐惧的印象，他喝醉酒会用烟头烫她的胳膊，烫得她哭着求饶，却动弹不得。后来她也学会了抽烟，却发现呛得很，一点都不适合她。夏宸的母亲在她六岁那年，在她父亲的茶杯里投了耗子药，她有多恨他，他死得就有多惨。夏宸母亲去自首了，蹲了八年监狱。
十五岁的夏宸无措地站在监狱门口，看着那个憔悴的短发女人站在她面前，只觉得越发陌生，她不会像小时候一样抱着她，一边给她讲故事一边拍着她的背哄她睡觉了。她和母亲一样，变得越来越冷血。就像她的名字一样，逐渐下沉，直至坠入海底深处。
回忆总是残酷，经历过的人总会懂。
04
在没有任何预兆的情况下，下雨了。
她托着碗看向窗外，望眼欲穿。听着窗外滂沱的雨声，心里突然惦记起了今天下午看见的那只猫。
它大概被淋得四处躲避去了吧。
她还是冲了出去，她莫名地想要看看它。边伯贤跟着她前后脚下楼，没想到她跑得很快，一下子就没了踪影，他只好凭着直觉去找。夏宸冒着雨跑到那条巷子，那只猫蜷缩在一只纸箱里，身上的毛都被打湿了。夏宸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想要把它抱起来，它却受惊似的往后退了一步，夏宸看见手上猩红的血顺着手指的缝隙流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