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上)(2)

“我们赶时间，快过来。”
“卡尔，不急，吃一口再走。你们先过去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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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斯不敢抬头，但能听见羊群的惊慌溃散以及哀嚎。羊可没什么对神的敬仰，当然有也没用。即便跪着阿古斯也能听得出来，神灵的触手一伸，便抓走了数十只羊。其实这倒也没什么，神灵吃了也就吃了。但剩余的羊看见同胞的惨状，顿时吓得四散逃窜。阿古斯想去追羊，可是又不敢。直到神灵吃干净了十几只羊，飞入空中的仙山，战战兢兢的阿古斯才敢抬起头了。身边只剩下同样惊吓过度的牧羊犬阿黄。至少，这个搭档直到最后都没有因为恐惧抛弃自己。而羊，是一只也不见了。离去神庙交羊的日子，可就剩下一天了。阿古斯冷汗直冒，蹲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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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古斯牵着狗，奔跑在山间。
他在找羊，他丢了很多的羊，当然，丢羊这件事似乎并不是他的错。
可如果不是他的错，难道是神灵的错吗？想来想去，还是他的错。反正无论是谁的错，交不上羊，肯定就是村子的错。想到村里几百口人，阿骨斯咬咬牙，能找回一只是一只，或许求求情，村子还有救。
现在自己已经找回了七八只羊，但太少了，和庙里的神官要求的数字差的太多。天色渐黑，现在只能靠阿黄的嗅觉。否则夜深了就寸步难行了。
走着走着，阿黄似乎闻到了什么味道，兴奋了起来，拉着阿古斯就往一个山上赶，走着走着，阿古斯还看见了远方的火光，以及一股陌生的香味。等走进后一看，阿古斯差点没一口气背过去。
有人在烤羊吃！！！？？？
篝火之上，一只被扒了皮涂了酱的羊被树枝贯穿，正放在篝火上烤着，油渍一点点从肉里渗透出来，陌生的肉香刺激着阿古斯的喉咙，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这羊算是死透没救了，阿古斯气得看向正在一旁割肉蘸料吃的究竟是谁。
那是一个身穿黑袍，面容清秀，看起来二十来岁的年轻姑娘。看起来不像本地人，就是没想到，斯斯文文的一个小姑娘，胆子居然大到吃肉，就是神官们也只能神祭时才有机会分一点神灵不要的肉。擅自吃肉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小姑娘看见阿古斯追过来，似乎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好像村里偷摘邻居瓜果的小孩被发现了一样。阿古斯气不打一处来，上去揪住对方的手就骂道
“你，你，你咋还吃上羊了呢？”
“羊不就是养来吃的吗？等下我给你点钱，算我买了吧”这个小姑娘明显不把吃羊当回事。
“不，不对，你不能吃羊，有钱也不能吃。我也不能吃，我们所有人都不能吃羊，这是给神吃的！”阿古斯要阐述吃羊是神灵所特有的神权体现。
“神灵？……这羊，是你养的，你放的。为什么你自己也不能吃呢？”小姑娘用匕首割下一块羊腿肉，递到阿古斯的嘴边，“你也吃一口试试。”
“我阿古斯，就算是饿死，死外边，从这跳下去，不会吃你一口羊肉的！”阿古斯立下如此铁骨铮铮的誓言。但小姑娘趁阿古斯开罪说话的空挡，把肉塞进阿古斯的嘴里，阿古斯大惊，一下没反应过来，嚼都没嚼就把肉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