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2)
还记得我以前和你提过的查理曼吗?就是那个喜欢讲笑话的家伙,他前几天被派到北方去了,也许是西方?和法国很接近了——他们最讨厌的国家之一。离开前的几天查理曼一个笑话都没讲出来。我告诉他在欧洲哪儿都差不多,然后他让我别讲笑话。可我没有,我只是想说得委婉一点。有时候我真的不想像那些家伙一样把周围人都知道的事情挑明了。
但有些人不同,他们就是要说,我们再清楚不过的事情,他们要一而再再而三地重复,在吃饭的时候,在休息的时候,在操练的时候。他们向每一个知道或不知道的人传递着这个消息,就好像街上的报纸那样。他们提心吊胆地说着,他们兴奋不已地说着,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着。
暴风雨就要来了。
写上一句话的时候我的手都在发抖,为此我不得不单独留出一行来。这太糟糕了,莱特就是为此才回家去的。你知道这东西,人们都不会想要看到……好吧,我是说,除了那些政治家,以及被他们的言论影响的人——那些人相信这会给我们的国家带来利益。但是至少对我来说,我可丝毫看不到有啥好的,两名骑士交锋的时候,赢的人可能会获得一些好处,但不论是哪边,他们的剑可不会越砍越锋利,盾也不会随着承受攻击而变得越来越坚固,而这恰好就是我所充当的角色,那些“骑士”手握着我们,然后去……我不想说了,这只会让我感到不舒服。不过我还不想就这么停笔,来说点别的事吧,关于莱特的事。
他是个很好的青年,在我常去的那家酒馆当帮手。大概是一年前的时候,那天我大概有点醉了,再加上来自上级的压力,我随便逮着个人就开始大吐苦水,你大概也猜到了,那个人就是莱特。我脾气有点暴躁,那些侍者看到我的制服也不敢随便上来打扰,他倒是没抱怨,一本正经地从头听到尾,还给了点建议——虽然我不记得内容了。那之后我就知道莱特性格很内敛,说难听点,就是有点怯懦,但是这对我来说却很讨喜——至少他不可能像前几天那个青年一样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根据我对你的了解,我相信你见到了也会很中意他的。总之我正需要一个排解压力的人,后来我每次去酒馆,都会特意找上莱特和他聊会天,酒馆的那些人看起来有点不满,但由于我事后会给些小费,他们也就默认了,我认为这是值得的。这就是我认识莱特的过程,至于知道他和我们是同乡,那是后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