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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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霍特:
很久没有像这样联络了,我的弟弟,别吃惊,我很好,在我偷偷写这封信的时候,你大概想知道我在这边的情况,所以我这么说。如果你正在读它,那意味着两件事。
先说第一件事,我私下里再三告诉莱特要确实把信送到你手里——这对现在的我来说还是将来时,不过如果信送到了,那么那个小伙子的确很不错,我想你大概已经见过他了。他是我以前在这边的酒馆认识的,很意外的是他就住在你所在的城市,我听说他准备回家了,就决定写这封信然后交给他。你知道的,我不能用邮寄,现在天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寄到,还有一点,邮局里有他们的熟人,如果让上头那些人发现我在这种时候做了不该做的事,鬼知道他们能干出些什么事来,所以你也不用给我回信了。话说回来,告诉我回家的事情之后不久,莱特就从酒馆辞职了,我有点后悔认识他这么久都没问过他在这边的住处,现在正在烦恼如何在酒馆以外的地方找到莱特,不过我会想办法的。他曾经劝我和他一起回去,这真是个很诱人的建议,但我拒绝了,我有自己的职责,否则我也不会写这封信了。
另外,关于莱特的一些其他的事情,我后面再说,不过如果他对你说了什么,你还是以我的话为准吧。
第二件事才是正事,你读到这句话的时候最好确认一下没人在旁边。我希望用这种语气,就好像不是在写信,而是直接对你说话一样。所以,听我说,我就是个小人物,很多事只能从报纸上看到,因此我知道的大概你也已经知道了。但你明白我是做什么事的,看看这几天的报纸都在鼓吹些什么吧,一个年轻人干出了这种事,然后人们都疯了,即使我们都知道这事,也无法阻止它,因为政府好几年前就已经开始摩拳擦掌了,他们或许早就对这种事求之不得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自量力的微弱之辈,却去插身在他们的刀剑中间……”之类的,我只能看着这一切,然后等着。
我很紧张。
但现在有些人反而神经兮兮的,我不是说上头那些大人物,他们有些本来就是神经病。我是说我周围的人,整天嘀咕着什么“要来了”之类的话,更莫名其妙的是他们甚至表现得很兴奋。其他人尽量避开了他们,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可激动的。但没有人站出去反驳他们,有一个原因是这里不能起冲突;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们也没法反驳他们,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这正不正确。况且,他们说的“要来了”指的啥,大家都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