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风《琴师》,原创,非架空,接上次专栏
随着秦皇的出游,胡亥也开始变得和曾经不同,霸道张狂不拘小节的他居然会时不时的沉思,有时候留宿在我院里,半夜,竟是还能看见胡亥的房里灯火通明,不知是睡着之后又醒了还是根本未曾入睡。
是夜,月光皎洁。我提着灯笼起夜,竟是发现难得留宿在我院里的胡亥今夜又是未曾入眠。心下不免不忍,静静走至胡亥房门口,我轻轻扣门“:公子,可是睡的不适?需要阿乐做些什么吗?”我声音很轻,生怕吵醒了院里的下人。
良久,胡亥未曾回话,正当我正欲再次敲门询问之时,胡亥的房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了,胡亥穿着一身寝衣,双眼平静无波的看着我“:进来吧。”声音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
看着这样的胡亥,我未免心生担忧,当下也顾不得其他,吹灭了灯笼,进了胡亥的里屋。不进还好,一进却是吓了一跳,只见半夜胡亥在用红烛烧着什么,细看之下,竟全是信笺,也不知道是谁写给他的,一个铜盆在屋内中央,里面堆满了烧完的信笺纸灰。
“:公子!公子这是在作甚?”我扬头震惊的看着胡亥“:公子这么做万一院里起火是要出大事的!公子您这到底是在烧什么?!”
“:无妨!阿乐无需担心,本公子没这么粗心大意。”胡亥脸上的笑容透露着歉意,我还是第一次看他有心虚的时候,可是未等我回话,他便又拿起了未烧完的信笺还有红烛,就着铜盆烧了起来。
我心下不免一急,走过去一把抢过胡亥手里的红烛,一把吹灭,屋内一瞬间便黑了下来,只能就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见面前的人的影子“:公子!让您别再烧了您为什么还要这么做?!”无法理解胡亥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难道这些信笺不能见人?思及至此我立马从还未烧完的信笺当中拾起了一封,想看看胡亥到底烧的信笺,上面所书的是什么内容?
“:住手!阿乐!本公子不准你瞧!”谁知从未着急向来玩世不恭的胡亥竟是慌了神,一个箭步冲上来抢夺了我手中的信笺,顺势抓住了我的两只手,一把把我按在身后的墙上“:不要挑战本公子的耐心。”胡亥的脸离我只有半尺距离,话音未毕,我竟是闻到了胡亥身上还未散完的酒气。
“:公子!公子快放手!您弄痛我了!”许是因为喝了酒,胡亥手上的力道尽是比上次送琴之时还大了好几分,痛的我眉头紧皱,连连呼痛“:公子您现下清楚自己在干什么吗?公子您究竟喝了多少?!”
胡亥抓住我双手的力道并未由于我的呼痛而放松半分,定眼看了我良久,忽然开口问道“:阿乐,你究竟当本公子是什么人?”语气竟是心酸又绝望。
我停下了挣扎,我竟是不知道不可一世霸道专横的胡亥,竟是还有这样的一面,面前这个脆弱又悲伤的大男孩,竟真的是胡亥?不知为何,心下一阵阵的抽疼,“:公子,自扶苏公子走后,一直是您在照顾阿乐,在阿乐这儿,您是除了阿爹阿娘还有扶苏公子之外,对阿乐最好的人。”我看着胡亥,眼神未有逃避,神情认真。
“:呵——!”胡亥听了这话突然笑了,笑的自嘲又悲凉“:本公子是除了爹娘和大哥之外对你最好的人,但是却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说完顿了顿,眼神上扬看向我的脸色,可此刻我却不敢看胡亥的神情,我的心里到底是远在万里之外的扶苏还是近在咫尺的胡亥,早已分不清。仿佛远在万里之外的扶苏只是一个记号,但是曾经为我斩断镣铐的那把剑还有那碗温暖的香油粥,却历历在目。而现下在身边的胡亥,却那么真实却不可触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