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金】一只手能做什么呢(4)

那一天，金觉得不对劲的时候隐隐就有了“坏事”的预感，等到老人被送去体检时，才打开病号服查看身体异样。金还未从惊讶之余回过神来，眼角余光又瞥到了一抹白衣身影，更是吓了一大跳。
就这样，好巧不巧地，正好被嘉德罗斯撞见。
看见金衣物湿透的部分以及暴露在空气里的胸膛，嘉德罗斯寻思好一会儿才明白发生了什么，也明白难怪老人那次会避而不谈，看样子老人对偷偷给金好吃好喝的这种做法也很心虚。而金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嘉德罗斯，慌里慌张手足无措，一下也不知道是捂着胸部好还是跟嘉德罗斯解释这件事才好，他很怕嘉德罗斯会因此误会什么的。
对于不知道这种情况的人来说，这确实是件大事，该慌。不过嘉德罗斯当然清楚，即便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到实例。
随后他过去给金递了纸巾，并再强调了一次关于金于饮食上需要注意的事情。金就像是做了错事的孩子一样，头低的很下，可能是在为不能再吃好吃的而沮丧，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
嘉德罗斯心底有点不以为意，出于不大喜欢对病人进行口头劝慰的习惯，他直接把手搭在金的肩膀，算是一种沉默的安抚。哪知金的身体颤了颤，直接把头低的不能再低了。
那一瞬间，金向嘉德罗斯传达了一种怪异的情绪，而金的这份情绪嘉德罗斯并不喜欢，他知道它意味着什么。估计并非是因错误产生的害怕，而是一种下意识的恐惧，对触碰而条件反射的恐惧。
饶是眉头紧皱，手上力道更轻，嘉德罗斯如是说道:“不用害怕，这个也不是病。”
“肯定会好的。”
金觉得这两句话有点耳熟，逐渐抬了头，在眼中极为明显的恐惧慢慢被驱散开去。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在看见嘉德罗斯偏稚气的脸后，眼睛又变得清亮。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亦或是傍晚从窗外照射进来的霞光铺撒在嘉德罗斯的身上而模糊了他的表情，金首先看见的是金光围绕着的嘉德罗斯身影的轮廓，而后看见嘉德罗斯的嘴角动了动，好像在笑。傍晚的夕阳很温和，让嘉德罗斯的眉间也不再显得冷峻，金看得有些茫然，却又不自觉露出了平日里常带的笑颜，颇多了点傻气。
金肯定了一件重要的事情——其实总是一副凶脸的嘉德罗斯并不危险，反之十分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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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次意外发生后，对于老人总是要分享的食物，金都会尽力回绝。一来他可不想再发生那么丢人的事，二来嘉德罗斯来观察得也更勤了，老人也没什么机会把吃的再悄悄给金。可想而知，味蕾是不幸福了，合理的饮食倒让身体比之前恢复地快些，左臂截肢的位置逐渐只感觉痒痒的，到住院两个星期后，金都能推着老人去外面散步了，每一次去都是大半天。
就不难怪金和老人的关系变得十分要好，以至后来老人确认可以出院时，金为他高兴之余又觉得很是落寞。和嘉德罗斯一直担心的金可能藏着心事这点不同，这份落寞金倒是很直接写在了脸上，只是没在老人面前太直接地表达而已。
等老人又去和子女出外面逛逛时，金就会把不开心全拿表情表达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