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离】霜飔(生子慎入)(3)
执明不知自己的行为早已激恼了对方,所以在他恍神时,挣开了他。眼见着已经熟悉的利刃又一次要刺向自己,执明干脆拉着人一起摔下了马。
互不相让的结果是,两人在沙土中翻滚着殴打起来,剑与剑的交接碰撞隐在了掀起的尘沙中。
直到最后一把星铭横在他颈间,紧紧的贴着他的肉。
执明将人压在自己身下,星铭抵着他的颈,已经划破了肤,流出一丝丝的血来。而执明的肩头,也在滴着血。
他大可以再用力一点,杀了他,如此天权便也就胜了。
他奇怪的是,他一点也不想这么做。
看着身下人胸口不住的起伏,恼羞、气愤紧紧围绕着他,执明只觉得有趣极了。他甚至鬼使神差的低头舔了舔他流血的耳朵。
“我这个人啊,最喜欢睚眦必报了。”执明缓缓开口。
感觉到身下人浑身一抖,才满意的笑了。
那股子柔柔的香味又出现了,执明透过面具看进他的眼,忽然抬起手。他要拿掉这个碍眼的面具。
止住身下人忽然大力的挣动,执明抓着他的面具缓缓抬起。
这是一张怎样好看的脸呢。俊秀的眉,仿若秋水的眼,挺秀的鼻,水色精致的唇。不,这些通通都不足以形容。
他风流了这许多年,还未有任何一个人一副面容能像现在这样,似要狠狠的灼伤他的眼,灼热他的胸口。让他心乱如麻,甚至能听到自己那跳得飞快又毫无章法的心跳。
“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回答。
执明也不恼,反问道“你不回答,是想要我亲你?我乐意之极。”
“慕容黎。”
他的声音像极了他给执明的感觉,水水的清澈。
“慕容黎么……我叫执明,记住我。”
执明的话顿了顿,因为要抓住慕容黎那不安分的拿着匕首的手。至于这匕首是从哪来的,执明不关心。他只关心,什么时候可以……
慕容黎以为他要夺走他手中的匕首,可没想到,他却握住自己的手,把匕首往自己的右腹送去。匕首透过铠甲的缝隙,刺破了执明的血肉,一点点埋了进去,然后被缓缓拔出。
当匕首被拔出染了血后,慕容黎再也握不住它了。
他真的搞不懂眼前这个人,完全搞不懂,摸不清。这种未知使他前所未有的感到恐惧。
伤口很浅,自己捅的自己,难不成还真往死里捅?做戏罢了。执明伸手抹了慕容黎额上的冷汗,从他身上起来。
慕容黎颤了颤,夺回面具好好带上。
两军站在原地有点呆滞,不知如何是好。执明起身后上马走回军中,大声喊道“撤退。”
慕容黎朝军领点了点头,军领示意。两边军队缓缓散开,越离越远。慕容黎第一次觉得他有点累了,连上马也觉得乏了。
这时远处的执明忽然停了下来,回身叫住了他。
“慕容黎,记住我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们,还会见面的。”慕容黎扶着马鞍的手不住一滑,刚被抹去的冷汗又冒了出来。
睚眦必报,你可是捅了我一刀。
这边等着消息的天权王,却一直没有收到捷报或噩耗。一切都是那么风平浪静。执爹执娘没有收到儿子的消息,也多少有些心急。
直到一个月后收到一封家书,报了平安,提及这一战出了点意外,估摸着短时间里没有结果。
想了想,平安就好。儿子也大了,什么事有自己的一套法子。他说要再战久一点,那自然是有他的道理的。
可谁知,这一战就是一年。这一年里,前前后后来了十几封家书,都大同小异的,报报平安,延延时间。
一点不像在打仗的人。当然了,若是被他爹知道他是怎么打的仗,估计这回真的得气个半死。
一年后瑶光送来了一封议和书,准确的说,应该是跟着执明一块回来的。议和书上只说了一年所提供的供奉和通商事宜。并没有半分要赠送几座城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