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我的爸爸是个人理拯救者的那些事 · 五十五(2)

即使如此，灵魂部分的咕哒子，还是如此迫切地想要找到精神部分的咕哒子，那就说明——她知道那个精神部分的咕哒子里，有着令她挂心的，仅凭“保留的记忆”和“恢复的精神”无法取代的，重要的人物。
“我只是另外一个人而已。”
换言之，精神部分的咕哒子，是另一个人格。
“那个精神的部分才是您的女儿，真正的咕哒子。”
灵魂部分的咕哒子，和精神部分的咕哒子，是从两个不同的人格中抽取出来的。
肉体，灵魂，精神，三部分，像是俄罗斯套娃一样组成了一个人类的存在。
上一次是剥离了外壳的肉体，发现那是圣杯。
这一次是抽掉了内核的精神，发现是另外一个人格。
中间剩下的部分，就是他这两天接触的“灵魂的咕哒子”。她说“精神部分是真正的咕哒子”，那灵魂部分，恐怕就是尤丽了吧。
他从复苏后的她那里，感受到的怨念，若不是真正经历过尤丽的遭遇，是不会那样强烈的。
唯一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即使她被杀死的时候怨恨着他，但她终究只是个4岁的孩子；即使继承了咕哒子8年的记忆，那也只有8岁。但她这些日子呈现出来的沧桑与成熟，和年龄太不相符了……
“看来你已经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了呢。”咕哒子的声音传来，将罗曼从沉思中打断。他抬头看着她，只见她微笑着，但那好似放弃一切的表情，就像是要去赴死一般。
罗曼看着她，连反驳和质问的力气都没有了。这是在笑什么啊。他叹着气。本来告诉他高兴的时候才要笑，而不高兴的时候就不要笑的人、不正是她吗？
倒是在一旁的美狄亚先困惑了起来：“什么东西八九不离十？”
“那些精神体的颜色啊。”咕哒子圆滑地将话题转入正轨，“照这个势头，只要能在和我们接触的孩子中，找到颜色与周围不同的点，那应该就是精神部分的我了。”
“是个好办法。”美狄亚点点头，将拐杖竖了起来，“那么……为了避免重复劳动，已经确认没有咕哒子的人群，就直接消灭掉吧。”
“哦？要消灭掉吗？”
“嗯，你或许不明白，咕哒子。”美狄亚摇摇头，“虽然那些孩子很可怜，但是已经堕化成恶灵，没有人救得了他们了。将他们打回英灵座是最好的选择。等待将来的某一天，他们也许会在某地被召唤，然后得到真正的救赎——但不是这里。”
“这样啊。”咕哒子嘴上惋惜地说着，双手已经开始摘手套了，“那老师，我去那边找了。”
“诶？你没事吗？”
“没事——同龄人斗殴我还是很有自信的。”她没有给美狄亚很多劝告的机会，借着她忙碌的时机，朝怨灵集聚处跑去。
“喂——咕哒子！……罗曼、你要发呆到什么时候！快追踪她啊！”
“啊？什么！”Dr. 罗曼从消沉中惊醒，眼前咕哒子的背影已经走远。他赶紧操纵着示巴追了上去。
 
“呐，医生，你还是追上来了啊。”灵魂部分的咕哒子朝前跑着，推开一个又一个孩子。但那些孩子并没有无视她，而是不停地围上来，用怨念的眼神盯着她。
“你、你没事吧！这么多人，你应付的过来吗？”罗曼已经没有时间在意她不叫自己爸爸这件事了——本来尤丽也是不会叫他爸爸的。不，现在不是这个问题，灵魂部分的咕哒子，被无数伦敦弃婴怨灵的精神体包围了。
后排的他们，先是手拉着手，拒绝被她进一步深入，而被突破的那些孩子，又转过身面对她牵起手来，将她围在一个圈里。外围的孩子也不断涌过来，他们爬到第一圈的孩子的肩膀上，伸出长长的手去抓咕哒子的头发——咕哒子打掉他们的手，他们又抓住她的肩膀。惨烈的景象，仿佛丧尸围城。
“我没事——你专心看精神体的颜色数据！”说出这话的咕哒子被埋在人堆里，连脸都已经看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