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悔斗天。」②—歧路之择（上）

Part.3
“坚守……坚守正义……”
在瑞尔斯默念着这句话时，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来到了一条通往海盗基地的道路。
那是一条死寂而阴森的道路，所及之处被机械攀缘着，不时溢散出机械的铜臭味，寸草不生。道路两侧林林总总的防御塔，更使得这条道路看上去像是难以通及的绝路。
瑞尔斯在入口渐渐停了下来，随着理智的恢复，眼中疯狂的血红色渐渐被冷静的海蓝色吞没。刚才的回忆，如走马灯般迅速在瑞尔斯的脑海里掠过——
“把精灵们放了！不要伤及无辜！”
愤怒的吼声响彻暮色之城，他义无反顾地挡在惊恐的精灵们面前，不断击退前来侵扰的邪灵。正是在这个时候，他将自己的身躯暴露在邪灵组织的枪口之下；也正是在这个时候，他陷入了力量的囚笼……
“盖亚，现在一切都不重要！能从邪灵那边获得更强大的力量，才是最为正确的选择！”
这竟是他离开暮色之城前，说出的最后一句话。
经历了谁都无法预料的一战，指间强烈的血腥味以及明显可见的战斗痕迹，都将瑞尔斯从疯狂战斗的幻想扯回了现实。
转念间，他突然想到，自己一定伤害了盖亚，而且伤害了艾迪星最需要保护的精灵们……
“你都做了什么，瑞尔斯……为什么要伤害盖亚他们……为什么……”他不断责备着自己，挥动着零碎的能量，极力捶着自己的心口。
恍惚间，他听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响动。猜测是海盗组织的部队正在靠近，瑞尔斯也不打算躲藏，稍微整理情绪过后，平静自若地直立在原地，沉默地观察一切。
“哟，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位贵客啊！”
不出意料，瑞尔斯的眼帘中映现出宇宙海盗精英的影子，而在海盗精英身后，几道披着长袍的身影浮动跟随着，似乎是发现了瑞尔斯的存在，其中一只精灵突然发出了惊讶的呼声。
“言重了，我瑞尔斯哪算什么贵客，只是无名小卒罢了。让你们以这样的规模迎接，着实不值啊。”瑞尔斯淡淡地回应。在海盗与邪灵的面前，他无法表现出一丝一毫的善意。
“哪有，你可是大名鼎鼎的战斗大师盖亚的兄长，自然值得。”紧接着，一阵更为低沉的声音在压抑的空气中传开，“对了，死黑能量的滋味怎么样？听说…你很享受呢。”
“享受，自然享受。”一提及死黑能量，瑞尔斯的双眸再度被渴望的情感覆盖——即使，这不是他可以控制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宇宙中修行，有很多不同的感触。但，杀戮的快感，我还是第一次体会。有这样的感受，我可能要感谢你，威斯克。”
“荣幸之至。你的作为，确实符合一个恶人的特质。观察了一下，论你出手的冷血无情，我可差远了。”冷笑着，威斯克缓缓从海盗精英的身后飘了出来，他的面容虽被黑紫色的法袍覆盖，却无法掩盖其中的诡异气息。
“我的「恶」比起你的「恶」要逊色得多，何必自谦。”察觉到空气中浓重的火药味，瑞尔斯也不想过多与威斯克纠缠，“说吧，让我到这里，想让我做什么？”
“邪灵组织……许久没有足够强大的战斗力了。”揣摩着，威斯克缓缓飘到瑞尔斯的身边，“想让你做的事自然很多。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是想确认，你……是不是拥有传说中的战神秘法？”
“……战神秘法？”
瑞尔斯一惊，他从未想到威斯克竟然知道战神秘法的消息！察觉到瑞尔斯的反应，威斯克狡黠一笑，极具意味地拍了拍瑞尔斯的右肩。
“我想，战神一族的所谓绝密，也许就是它了。”威斯克的语意更加捉摸不透，“你身为战神族的少主，这么重要的东西，除了那个老家伙以外，理应会在你和你弟弟盖亚的身上……对吗？”
过了一会，瑞尔斯重新平静下来，他盯着威斯克邪气满盈的双眼，没有丝毫示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