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将散尽之时》(2)

表情各不相同
小伯爵开始频繁来访
俩姐姐笑脸迎着他 讨好与周旋
宽衣姑娘被关匿于小黑屋
总在发呆
不时傻乐呵地笑起来
神情是那么的甜蜜
我反复追忆那数秒相遇
初见时
那充满意外的目光交接
再见时
被异性从头到脚端详的脸红心跳
还有
我无法忘却
我逃走时
你竟露出心疼我的神色
只有你
追随我背影的目光
是挽留我别走
每每忆起我总不禁浮现笑颜
是略带羞涩的甜蜜
你是我所见第一个异性同龄人
我  现在好想见到你
小伯爵多日求见无果终于生气了
苦瓜姐终于肯将衣服借予宽衣姑娘
她兴致冲冲地提着白色礼服的裙摆
赴与小伯爵相约相见的树下
小伯爵兴奋着
他瞧见了宽衣姑娘欢乐快步走来的身姿
如他所期待的那样
身着合适衣服的她
比王室见过的任何一位姑娘都要美
她如此纯净率真
无论心灵还是身体
一颦一笑
一举一动
都牵动着小伯爵的内心
午后的阳光很暖和
普照着这片小树林
映出俩坨不是树的阴影
忽浮现出两双手
在宽衣姑娘背后
揪住她身上的布料
暴戾地撕扯
“兹拉兹拉”服饰悲鸣音不断
宽衣姑娘犹如被俩凶兽扑倒的猎物
欲将之啃食殆尽
这次
俩姐姐要宽衣姑娘一丝不挂
在小伯爵面前
颜面尽失
她的躯体已半掩半露
布屑仍在纷飞
飘远
飘落
宽衣姑娘泪水再也抑制不住
小伯爵又看到她这副惨样
朝向她奔来
俩姐姐癫狂地笑着挥舞着爪子
她自觉自尊已被践踏干净
心累得蜷缩起身体
什么都不想去看 也不去想
小伯爵的怒气一路飙涨
却仍未能够到眼前喜欢的女孩
无法自成屏障为她遮挡些许伤害
徒添悔恨着自己的情绪
天空 忽涌来暗云
落下了幕布
是群鸟儿
环宽衣姑娘低空飞翔
簌簌落下身上最好的一支羽
掩盖了宽衣姑娘不愿被人看见的丑态
待站起
已织成华丽的羽衣
各色彩羽浑然天成地骄傲着
包裹着并尽凸显着
宽衣姑娘一直被宽衣雪藏的傲人身躯
现在的她
是目之所及之境
存天地间最美丽之物
小伯爵追忆起那个下午
冠名当时的她为“华羽公主” 
她离去的那刻的背影
烙了一幅绝美画卷仅存于小伯爵脑海里
华羽公主裸背留有肌肤白雪
衬十彩斑斓的束腰密羽长裙
午后阳光照耀下裙子反射各色小碎光
躯体半边隐碧绿密林里的幽暗
身后较远处倒下俩女人
暴晒在太阳下
脸颊站数只鸟儿啄食眼球
鲜红的血流配因惨痛而狰狞的脸
这是小伯爵最后一次见华羽公主
七十年后老得发昏仍未娶妻
永远惦记她
不时给族人讲述她的故事
不时去追忆那顶美好的下午
已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