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明唐 花唐】谁家轶事·年（补改）(2)

裴元说还有事情，便将碗放在木托板上，药勺清脆的一声被放进那碗里。临走前，裴元还刻意地去窗台那，“吱嘎吱嘎”的响声，裴元叮嘱他小心受寒，这几日冷的很。
窗被关上，外头雪声几乎听不见了，裴元那脚步声也随着那门的关合消失了。唐昭的房间又安静了下来，刚才热乎的药汁还在他那肚里慢慢搅着。
后头小童送来了可口的餐食，那孩子欢快的脚步声令唐昭向往，孩子急促着呼气，将那饭菜搁在他床头的小方桌上。“咚”的一声，那些汤汤水水都溢了出来，落在外头来。唐昭只觉得那个孩子很开心，是蹦着跑来给他送饭菜的。
于是唐昭问他为什么这么开心，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吗？
那孩子没有犹豫一下子脱口而出：
“过年了呀！”
年？唐昭觉得这个字有些捉摸不透了。以前唐昭留在蜀地的时候，大概也只有在寒冷的冬季听说过“年”这个字。
唐昭想着，师姐们会去唐家集花些积蓄购买新鲜的食材 ，然后拉着师妹的手去捏那些小团子，说是帮个忙，但总会送他们些许好甜的糖葫芦。唐昭知道师门里唐鹜最懂那些诗诗画画，他也会被大家相拥着邀请去提上一两个字来，而唐参是他兄长，总是一副凶样子去赶那些起哄的同门，好不让唐鹜累着。仅一日的夜晚，蜀堡闭门不接任何客人，所有的同门都在屋里抱团而坐，香甜的酒团子，可口脆竹烧肉片，所有大家所爱的美食，每个人都笑着。而唐昭却并不想凑这口热闹。
“喂，唐昭你不来吃嘛?”
“不了。”
“都过年了，就一天，休息休息不行嘛?”
“谢谢，不了。”
*
唐鹜看着窗外的雪，抵着窗沿的木栏，不禁皱起了眉头。
“怎么了?”瓜猫见他那发呆状，便随手找了一件厚实的披风，走去给唐鹜盖在肩膀上，劝道，“窗那冷，屋里来。”
“要过年了。”唐鹜转身看着瓜猫，眼里闪动一下。
“嗯，早上你睡着时候，裴元来过了。”瓜猫凑近他耳根，轻柔地吻了一下。
“他说什么了？”唐鹜只是被抵了一下耳根便微红了脸，“瓜猫，别这样，这白日的。”
“说明天一起去他馆子过年。”瓜猫没有停下，顺手还搂起了唐鹜那腰，“你师弟不是在那治眼睛，正好去看看不是?”说完还用那脸颊蹭着唐鹜的脖颈，猫儿一样。
“唐昭啊？”唐鹜说着又让瓜猫老实别闹，可却也未推开他，“确实很久没见他了，也好，我一会儿给他们写些小对子吧。”
“我也要。”瓜猫发出嗔怪一半的语气。
“门上不给贴了吗?”唐昭扭过头来，“喂，你够了。”
“唔，还要嘛～”瓜猫撒娇道，“到晚上太久了。”他又嘟囔道。
唐鹜刚想说什么，却被几声咳惊到了。
“那个……打扰你们了。”这个声音传来。
唐鹜辨认出是唐参的声音，回头去看，他已经站在了门口那了，手里提着什么。
“刚好路过，想捎点腌笋给你。”唐参解释道，不过确实手上提着的是笋干，干干的尖弯垂，这是腌制的笋，自然一股一股的咸味在屋里蔓延。唐鹜习惯了，还挺喜欢那个味道，只是瓜猫一下子捂着口鼻躲在那唐鹜背后，再没有刚才那种劲来，这让唐鹜倒好气好小。
“好臭。”瓜猫嘟囔道。
“怎么了?”唐参看瓜猫整个人都僵住了，有些不解。
“没。”唐鹜赶紧凑前去招呼唐参，“哥，来坐坐不?”他还一面拽了拽瓜猫的袖子，小声道:“给我研磨墨去。”然后去到柜子跟头去取茶罐子。
瓜猫不喜欢墨，黑糊糊的，他更不喜欢那味道，唐鹜说是墨香，但他嗅到的是臭味，但比那笋好太多。他不能说明，只好呜呜的发出那些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