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三/明唐 花唐】谁家轶事·年（补改）(5)

“我听说裴先生总在外头夸我字好。”唐鹜抱着卷轴，侧过头来。
“嗯，唐公子的字是裴某见过最好的。”裴元夸奖道。
唐鹜点头示谢，然后将手里的几只卷轴递了过去，“我昨儿小书几行，也不好意思空手而来，就做赠礼给予裴先生吧。”
“那裴某一定加以珍藏！”裴元美滋滋地接过那些卷轴。
“还有我的礼物呢！”身后的瓜猫叫道，“我也带了礼物。”
裴元扭过头去，嘴角一扬，“那裴某真是幸甚不已。”然后他看着那瓜猫从腰间的锦囊里取出了几只小瓶子，光是隔着瓶子便可闻到独特的香味。
“我没我家鹜那样细心，这些是西域进口的雅香，我想鹜说先生喜爱文墨，我想都是雅致的物，就带着这个香给先生，平日可增添雅兴。”瓜猫解释道，然后将小瓶子塞在裴元那手里。
裴元笑过了，也握紧了瓶子，看着很是感谢。
裴元的医馆很大，内屋里头有个院子，光在外面看不出，一进院子倒是一股子节庆味道。不少精致的贴花映在床上，还有好几盏灯笼。但最别致的是那棵古树，在院子的中间处，已无叶瓣的枝丫伸出来，看着柔美却硬气得很。唐鹜倒不是喜欢那树，更不是喜欢那些灯笼，他只是觉得那些灯笼此时挂在那枝丫上，又是近夜幕降临，美极了。
唐鹜看着再一次发起呆来，但他将手托在腰间，防止那谁家捣蛋鬼趁机又摸上一把。
裴先生招呼着他们，医馆里的其他人都去了外头大院子里共聚一桌，而客人就到小院子里吃。
“小昭呢？”唐鹜想起来唐昭从盲目开始就住在这儿了。
“那屋里呢。”裴元指着一间屋子，正好该喊他出来了，说着要往那走去。
“我来吧，裴先生。”唐鹜忙拦住他，身边的瓜猫也想去，可也被唐鹜制止了，弄得瓜猫一脸懵。
说完唐鹜快步走向那屋子，在浅色的木门上轻扣一二。
“小昭？”唐鹜问道，可是没有人应，但唐鹜听见了有动静，是什么落地的声音。
“小昭！”
唐鹜一个着急便推开了门。屋里昏暗得很，与外头通明的灯火比起来暗多了，唐鹜往屋里走，屋里被收拾的很干净，能看出裴先生怕唐昭跌倒，特地重新布置了屋子。唐鹜寻了很久才看在床榻一角坐着的唐昭，一身燕云套的他其实看起来和以前没什么差别，只是遮去了眼睛让人看起来有些病恹恹的。
“师兄？”唐昭开口了，寻着刚才的声源看去，然后起身扶着床沿站起来，眼上遮着的黑纱带子顺着打理妥当的发束垂了下去。
“我，唐鹜。”唐鹜赶忙走过去搀扶他，他却倔的很，一把推开了唐鹜的手，一抹温度就这么在唐昭的臂膀上擦肩而过。
等到唐昭站直了，他才开口继续：“师兄，我看起来很糟糕吗？”
“啊？”唐鹜有些不解，“什么糟糕？”
“样子。”唐昭说道，看着他那面色冷冷的。
“很好啊。”唐鹜怕说错话，但看唐昭的样子确实比外头那些病秧子精神不少。但之后唐昭再也没说过话，只身往门那走去，外头照进来的光，一地粉红。
唐鹜跟在后头出了门，刚出门没想到看见那裴先生竟然和瓜猫聊上了，看样子还挺开心的。
裴元见唐昭出来了，迎上去，可唐昭没有理他，顺着那光源找到了树下的桌子。深褐色的木桌子上早就摆上了好酒小菜。他敲了敲桌子，扭头问裴元：“阿言呢，阿言还没来吗？”
“还没呢，我们先吃着吧，后头来了一起。”裴元解释道。
“阿言不来，我不吃。”唐昭坐在那冷冷地背对着裴元。
“那可不行，来客人的。”裴元看了看唐鹜和瓜猫，然后说，“先吃吧，一会儿陆言辰就来了。”
唐昭不做声，但唐鹜和瓜猫已经被招呼到了桌前，瓜猫好气似的将手搭在唐鹜的肩膀上，坐在了唐昭的边上，而裴元坐在对面。裴元今晚是笑容满面的，他先给瓜猫斟了酒，再给唐昭斟了些。给唐鹜时，唐鹜一个劲推托说，自己也不怎么喝酒，但大过年的怎么行，几番说服，还是拗不过那裴元的一张嘴，小碗里还是斟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