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碗，你们用不起(2)

洛德布罗克凭着一根长矛游刃有余地来回格挡，也不进攻，却揶揄地冲他微笑。包围眼看就要合成，战马终于再次开始缓慢地前进，格鲁迪挥剑砍死右侧的海寇，扯缰绳准备从海寇的缝隙中钻出。洛德布罗克瞄住了他后腰板甲凹陷的砍痕，大吼着向前两步，奔着格鲁迪的后腰又是一矛。格鲁迪吃痛大叫一声，却头也不回，两剑劈死另一个挡路的海寇，狼狈地挤出包围。但红发海寇又领了一队人拦到前面，他们拓宽阵型，把路围得水泄不通。而格鲁迪却不要命似地疯狂加速，纵马直冲拦在前面的敌阵。红发海寇把手一挥，后面的人严阵以待，他自己眯起眼睛，扎好步子，把长矛挺在身前。格鲁迪仿佛没看见眼前的人群，只管向前狂奔，直冲红发海寇。战马已经来到近前，红发海寇把长矛一架，刚要挺刺，那战马奋力一跃，腾在半空。海寇们看着头上的黑影飞过，却束手无策。战马越过防线，把最后一排的一个海寇直接跺在了地上，然后载着格鲁迪扬长而去，只留下马蹄和烟尘。
雷萨里特轮动着手中的大斧，他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但他感到越来越无力，身边的人一个接一个倒下，而他的身体也在慢慢迟钝——这并不代表着他有些累，而是代表着他马上就撑不住了。吉尔斯雅尔被一个海寇追着猛砍，他左右招架，却越来越吃力，现在他连骂脏话的精力也没有了。
海寇的令人战栗的号角声响了起来，在搏杀的海寇们一下子更加兴奋了。追着吉尔斯的海寇红着眼睛疯狂劈砍，吉尔斯一下没站稳，跌到地上，他看着眼前的杀人狂魔狞笑着缓缓举起斧子。然后一个黑影从他身后掠过，他应声倒在了地上。
“倒卖海寇的人回来了！”格鲁迪大吼着掣剑下马，“砍死这群废物，回日瓦车则喝酒！”
海寇的后续部队已经到了，他们和高地之下的海寇汇合，一起向高地进发。洛德布罗克亲自吹起号角，那声音似乎比以往更加阴森恐怖了。只要高地上的海寇能撑到他们赶到，那两个领主和他们的兵一个也走不了。
高地之上，在格鲁迪和雷萨里特的呐喊声中，在远处传来的号角声中，两拨亡命徒的决斗即将进入尾声。他们都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倒下的身躯，踩在不知道是什么人的尸体上面，像野兽挥动力爪一样挥动手中的武器。血溅到他们身上，他们脸上，他们嘴里，甚至他们的眼睛里，但是没有人停下动作，他们脑中的信念都只有一个——杀死眼前的人。
血液迸溅，金属的光辉来回闪动。。。。。。
高地上的海寇已经被肃清，而海寇的大部队却还没赶到下坡。号角声也渐渐消失了。两个领主收拢好了部队，他们已经可以溜之大吉了。
格鲁迪站在山顶，指着自己的头大喊道：“这只碗，你们用不起！”
山上的军士们大笑着徐徐撤退。格鲁迪跨上自己的战马，慢慢地行进。这时一支射中了他的背部，他直接从马上滚落下来。
洛德布罗克大喊一声：“中了！”红发海寇和十几个海寇同时端起号角，令人战栗的声音陡然再次响起。坡下的海寇向坡上发起了冲锋，而高地上的军队却完全陷入了混乱——现在论身份，他们中最有资格指挥的人，是我们的吉尔斯雅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