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恋与同人【永生花之歌】白皇后系列(4)

“不，踏成烂泥与摘下来是不同的。”她坚持道，“摘下来的花，可以一直留在她最美的一刻。如果被踏坏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一直留着？”他轻笑一声，显然并不相信。“没有什么是永恒的，”他说道，“花也不可能常开不败。所有的事物，最终都会凋零。”
她不满地从他怀里抬起头，仿佛是在责怪他不祥的话语。他也知这样的话不好听，却不肯为自己不合时宜的出言而道歉。
“不会的。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会凋零。”她固执地道。
他抬手，指向天上的星星。
“就像它们。它们的生命比我们要漫长，因此才会给我们永恒这种错觉。但其实，它们也有熄灭的一天。”
她终于忍不住了，扑在他身上气鼓鼓地看着他。
“你是不是觉得，你每天听到的钟表声，就像是人生的倒计时啊？”她讥讽地还口道。
“是。”他凝望着她的双眼，平静地回答。
“可我不这么认为！这一秒的结束，恰恰是下一秒的开始！时间是在不断更新的，生命也是如此！”
她重新躺回他怀里，望着星空感慨着。
“所以，只要延绵不绝，就可以走向永远。除非一切都毁灭了，宇宙都不存在了……永恒才会消失。”
他侧过头，在她的眼里看见了星河的倒影，明亮而璀璨。这一次，他出奇地没有反驳。
“而且，我知道有什么东西是永恒的。”她轻声说着，轻得像羽毛拂过他心头。
“我知道的……”
她轻轻抬眼，琥珀色的眸满含着温柔，对上他的双眼。那一瞬间，他那像齿轮一般精准运转的大脑，头一次停止了转动。
钟表师记不太清楚后面发生的事情了。只记得自己最后几乎是狼狈地逃出了花园，回到家的时候，手心里躺着一朵白玫瑰。
“这就是那天你救我的时候，我摘下的那朵花。我用特殊的药水浸泡过了，现在，它是一朵永生花，永远也不会凋谢。就像……我们交付给彼此的东西一样。”
钟表师将它放在了窗台上。之后的许许多多个夜晚，他就是这样站在窗台边凝望着夜空，身前是永恒的玫瑰，身后是催命的时钟。
就在这不久之后，红白皇后因为争执而割据政权，发生战乱。钟表师本想去找她，却收到了她差遣白色扑克军送来的一封信。
信里的字迹很潦草，要他赶紧远离皇城，到边远的地方去避战，直到战争结束再回来。信的最后，她还不忘问他花是不是没有凋谢，现在还相不相信永恒。
“不如我们来赌一把。”他在回信中写道。
“如果在下次见面之前，这朵花没谢，那就是我输了。否则就是你输。
白色扑克在门外等得有些着急，显然是偷溜出来的。或许现在在城堡里的她，远比这个人还要为战事着急吧。
“如果你输了，就把自己和这朵花，一起送给我。”
他郑重地把信用蜡封好，交还给白扑克，目送他走远。然后带着他的工具和那朵白玫瑰，离开了他的房子。
几个月后，在边陲他新建的小屋里，永生花凋谢了。
他终于知道，那朵花上有白皇后的血，就是他们看星星的那一晚她留下的。这朵被她赋予了鲜血和魔力的花，将伴随着她的生命一起盛放和凋零。
她骗了他。这世上本没有永恒。
可她也没有说错。因为即使生命消逝，他们赋予彼此的爱情却不会消逝。它比任何的力量和生命都更加久远，甚至比时间的存在还要漫长。
一直延伸到他们所不能到达的永远。
天上飘下了黑色的羽毛，像雨点一样密集。他却知道，它们是病毒，是瘟疫，亦是劫难。
在万千黑色的羽毛中，他竟然看见了一片洁白，落在了他凋零的玫瑰上。
“如果你输了，就该相信永恒。并且告诉我，你所理解的永恒，究竟是什么。”
窗边的钟表师轻轻地笑了，低头吻在掌心里枯萎的花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