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enohoakari（2-3）(2)

建早听完这句话，闭上眼睛，假装在养神。一会，他从艾姆膝上爬起来，规规矩矩地坐到她身旁，右手食指和拇指圈成环，继而，他让左手的食指伸进去右手的环中，并让左手食指在那个环里前后滑动。
艾姆看了一阵建早的动作，突然睁大眼睛，拍了一下他的右手，示意他停下。
“是这样吧？”建早笑出来。
“……真是。”艾姆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却遮不住绯红的脸色，“小小年纪不学好。”
“怎么，他想到了什么不对的？”驹子走过来，她身旁的明脱掉了木屐，一脚踩到廊上坐到建早身旁。
“没有什么，小姐，我是想说弗拉基米尔太早熟了。”艾姆把袖子放下，她的脸色已经平复，“我刚刚提到了一点别的话题，他立马往春宫的方向想，真不知是该夸，还是该骂。”
“那是因为你说的本来就是这类事情啊。”驹子坐到明的身旁，示意艾姆帮她冲茶。
艾姆没说什么，只往放在廊上的一只茶碗中舀了点抹茶，将风炉上的水冲入茶碗，再以茶筅——一把类似现代的打蛋器的竹制器械搅打，顿时茶碗里的水成了暗绿色的液体，面上还浮着点白沫。
建早接过茶碗，传给了驹子，驹子喝下一口茶，顿时神情舒缓了许多，“给孩子们一碗可好，艾姆？”
“等我们的喝完吧，还是我去再找两只出来？”
“去找两只。”驹子继续喝茶。
“行。”艾姆拉拉袖子，顿时一群人形纸片从她袖口里跳到地上，往厨房的方向跑去了。
驹子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很快，一群纸片就带着两只茶碗回来了。艾姆如法炮制，把两碗茶递给了明和建早。廊下开起了四人茶会。
建早喝下一口茶，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妈，我前几天和明去人间之里时，那里来了个人。”
“是个什么样的人？”
建早回想了一下，“头发用蓝纽束得很高，一身蓝染衣服，衣服上还有那种不太明显的花纹，腰间有把武士刀，刀拵很新，革包的。”
“……那种花纹叫暗纹，”驹子给建早补上了新词汇，“其他呢？”
明接口，“他穿羽织袴，白色羽织，袴也是蓝染的，只是颜色更深一些。”
驹子眨了一下眼：“那应该是大名了，建早，你还记得你父亲说的话吗？他对我们很感兴趣。”
“……啊。”三人难能可贵的反应一致了一次。
很快，建早喝完碗里的茶，起身：“妈，我和明去院外转一转，很快就回来。”
“我也要去？”明被建早这突如其来的发言整得愣了一下，但很快的，“我知道了，容我换双鞋，草鞋走路会好一点。”
“还要穿好足袋。”建早习惯性的提醒。很快的，两个孩子穿好足袋和草鞋，走到了枫树后的树林里，继而，两个小小的身影便消失了。
驹子看着他们走远，继而，她喝完了碗中的茶，这才开口：“艾姆拉尔德，你还要继续这样下去吗？”
“什么意思呢，特莉丝小姐？”艾姆的回答极其简单，简单到完全可以用在任何的回答上。
“无论是操使纸偶也好，这样继续培养建早也好，还是……在我父亲命令下，替我丈夫保护我们也好。”驹子把碗放在廊上，“我母亲和我父亲当年究竟做了什么，让你迄今为止仍然在探寻？”
“丽娜没有和您说过吗，小姐？”艾姆歪了一下头，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
这次反而是驹子哑口无言了，很久，她才开口：“……只讲过一个故事。”
“那故事是怎样的？”艾姆黑色的双眼里没有任何波动，一如无人打扰时的水井。
“你想听吗？”驹子试探一样的问道。
“不想听是不可能的。”艾姆叹气，“不过，小姐讲了也不会改变我的想法，我依然会这么做，这是我与王的约定，也是我的心愿。”
“那我就开讲了，”驹子把茶碗拿给艾姆，“再来一杯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