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金】一只手能做什么呢（下）(8)

“恩。以后这类事情也要这么认真对待，真想不通为什么同样是非法贩卖，这种人渣却比卖毒品的判得轻那么多。”
嘉德罗斯习惯性又皱了眉，一面翻着资料一面以严肃的语气谴责起原先判决的不妥。同样是轻视人命的行为，毒品的非法贩卖仅需一克就能获刑三年以上，不论有什么特殊情况，十克开始就是十年往上甚至无期徒刑。而人口，包括儿童的非法贩卖，在不涉及严重情况下的，最低竟然只有五年，这还是对不止接手了一两个孩子的罪犯的判决。嘉德罗斯是真不明白，这种刑法的判决到底是以什么为判定的，不论是对社会的危害性或是对家庭的危害性难道不都更比贩毒高上数倍吗。
“嘉德罗斯医生，其余关于嫌疑人的资料全部都在这里，另外根据审讯的结果推测，给我们提供线索的人也查到了，就是金本人。”蒙特祖玛带着剩下一份不多的文件信步踏来，无视了身旁打招呼的雷德直接把资料放在桌面。
“金？也就是说那天报案的人是他？”
“不但如此，原来一直以来都在给我们偷偷传递线索的人也是他，这些纸条都是他一个人的笔迹。”
说罢，蒙特祖玛把放在最上面的文件夹打开，里面是大大小小已经舒展开但还是难掩皱褶的纸条。上面的文字不多，写的内容类似小学生到日记，比如“今天又到了xxx”“今天又做了xxx”。字迹不算好看但很工整，嘉德罗斯在之前来这也见过一次，也是他提出来要尽力找到这个报案人的。
“我们之前和你说过，是我们大意了直到两个月前才明白过来这些文字里的所有信息，接着我们确定了全部有价值的信息就展开了行动。但在寻找报案人这方面，我们还是没有想到向我们传递讯息的人会是金。”蒙特祖玛摇了摇头如此说着。
其实别说是蒙特祖玛，就连嘉德罗斯也觉得不可思议。三人都见过金的字迹，嘉德罗斯见得最多，但是他完全敢以他作为医生的职业人格担保这实在不像是出自金手的。就金写的那种歪歪扭扭的文字，能凭模样认出一些就不错了，虽然纸张上的文字同样不好看，可也比金的水平高了不少。
“而且啊，老大老大，你也听过电话的录音吧？那个低沉的声音完全不像是金。”雷德摸起下巴回忆着:“也一点也看不出金那小子能伪装到这种地步，完全看不出他有这股机灵劲儿！”
抿着唇也不发话，嘉德罗斯再次仔细地翻看着这一张张曾经被揉成一团的纸条，上面其实还有着一些黑色划痕，像是鞋底的印迹。而从那些工整的字迹不难看出，书写的人用的不是快断水的水笔就是已经很短小的铅笔，笔锋还几次戳穿了纸面。
由此，嘉德罗斯可以想象到，在没有桌子也没有窗户的窄小房间中，金把别人践踏过的不要的废纸撕成数张，再把纸抵在凹凸不平坑坑洼洼的墙面，用捡来的笔小心翼翼地在纸上写着要传递给外界的讯息。
金当时的表情会是什么呢？
恐慌，镇静，还是忿忿不平的恼怒？
嘉德罗斯都能想出来，金一定极度渴望从那个地方逃出来，精神或许一度面临着崩溃边缘。他不在乎金为什么后来对此一点也没提起过，或是金是否对此也忘却了，嘉德罗斯只知道一件事，一个必然让金做出这些事情的原因——
那是个能把灵魂毁灭的地狱。
“机灵点，总比真傻得等死好。”
思绪许久，嘉德罗斯这么回了雷德，并给了后者一个“跳过此题”的眼神。
“好咯……”雷德撇撇嘴，心领神会直接跳到下一题:“不过老大，关于金左手的问题，我们只问出来是由于一个人的殴打加重的，除了这个，他们都说是金自己给摔折了又不肯去医院，所以才变得畸形。”
“真只是摔的？”
“啊，查到现在只得到了这个说法。不过老大你不是外科医生吗，要不再看看之前的照片找找疑点？”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