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金】一只手能做什么呢（下）(11)

尤其是在金明白他在回到秋身边后很可能很难再见到嘉德罗斯的情况下。他确确实实喜欢着嘉德罗斯，所以也就更固执地想要嘉德罗斯会是那个第一个认可他的人，会是那个带他从黑暗里彻底解脱的人。
纵使现在的金不可避免地比常人少了一只手，但作为医生的嘉德罗斯很清楚明白，金已经痊愈了，完全地。
现在，他只差一个人来帮他把这扇通往正常人世界的大门彻底打开，只需几句鼓励的话，让他把在过去磨掉的勇气全部捡回来。而嘉德罗斯，这个十足吝惜着夸奖话语的自傲者，偏偏到现在也没给金。
“那你听好了。”
歉意倍增，有三个字不受控制地又钻到了嘉德罗斯的脑海中。嘉德罗斯顿了顿呼吸，先是对金点了点头，等说罢，他的右手伸过金身后圈过金的腰，而左手掌心向上放在金的膝盖上。
“手给我。”
“恩、哦。”
金的脸上已经挂不住那抹属于无知的笑容，他索性塌下嘴角让它休息会儿，在嘉德罗斯要他给手的时候，则乖乖地把手搭了上去。
掌心覆上，暖意流互，嘉德罗斯握紧了金的手，又把金抱近了些，偏了偏头正好把脸贴在金爱不释手所以经常戴着的棒球帽上。
“那种一点用都没有的渣渣，你当然不是。”
“毫无疑问，你绝对，也不可能是什么都做不到的人。”
“而且我敢说，与这恰恰相反，任何事你都可以做到。”
嘉德罗斯又扣紧了些金的手，垂眸抬手在金的食指指节处致以亲吻，虔诚无比地。
“因为你是英雄。”
“从地狱里归来的英雄。”
“我的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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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倒转，记忆回溯，七年之前。
“嘉德罗斯，我们把箱子叠起来，然后你踩着我的肩膀先上墙上，再到那边的树枝上，知道了吧！”
“可是渣渣你大腿还没我胳膊粗……”
“什么？！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可强壮了，支撑你还是完全足够的喂！”
“那你可要撑住了。”
蟋蟀叫得窸窸窣窣。
“好……好了吗？嘉德罗斯，够得到吗？”
“别吵渣渣！我在找地方落脚。”
“唔，你好重啊……”
“我就说你太瘦了……啧，好了，把手给我。”
一些混乱的声音传来，叫嚷着抓人、别让他们跑走之类。
“渣渣！快把手给我！”
“啊啊啊啊啊我够不到！嘉德罗斯要不你先跑吧，我帮你顶住！”
“短腿渣渣，你跳起来啊！”
“那我再努力一把！”
“我抓到……？！”
墙头上的小男孩好容易才抓到了另一个男孩的指尖，另一个男孩却被猛地拽了下去，连着那个小男孩刚升起的希望与喜悦一并扯回深渊。
“快走啊！唔啊，有多远跑多远，不用管我！”
连抓带啃，奋力抱着要上箱子的人的小腿，男孩不顾暴打不顾手上的摔伤拼了命地也要给小男孩逃离成功的机会。
小男孩永远不会忘记这混乱的一幕。
他永远不会忘记抓不住那只手的瞬间是怎样一种绝望。
七年过后，时间停滞，长大的小男孩吻了吻捧在手心的即便已经瘦出骨形的手。
现在他终于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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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那医生。” 
“干嘛？”
“我有这么厉害，你为什么还要一直喊我渣渣？”
“啧，我习惯了啊。”
“唔……”
看着金又鼓起来的腮帮，嘉德罗斯伸手就要捏他一把，金躲了躲没让，嘉德罗斯却还是想捏，金只好迫不得已、张口直接咬住了嘉德罗斯的手指。
“渣渣！松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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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时间晃眼便飞过，即便之中经历了千万种不舍，但是仍然，金立刻的这一天还是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