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花自有赏花人(九郎与云雷)1
文中不免有理解不到位及虚构之处,请谅解。
每次袁师兄正式开始表演之前,良耳都会和几个同一批拜师的学员一起上台帮师兄收下台下观众送的礼物。那时候,良耳还没有别的机会登台演出,除了不停得练习各种基本功之外就是跑各家园子去看已经有些名气的师兄的表演,再就是做一些杂事。袁师兄以唱见长,他的唱腔如同教科书一般,甚至有时候良耳都觉得他嗓子里有台机器,可以发出如此标准的声音。他的对口相声也大部分都有唱段,良耳虽然知道自己不擅长唱,但是又爱听又想学,所以基本上只要节目单上有他,良耳都会去。
袁师兄人长的精神唱腔又好,捧他的观众特别多,送礼物的络绎不绝。每次良耳上台帮忙收礼物都有些羡慕。师兄下台后都会把礼物分给师弟们,有时间也会为师弟们辅导唱功,所以良耳对师兄心存感激,学习起来也特别用心。这样的日子从良耳可以跑后台开始有两三年了,渐渐的良耳也有了自己的搭档,也偶尔可以有登台演出的机会了,虽然都是在小园子里垫场,观众也很少,但是良耳还是很珍惜每次机会。
近段时间良耳又经常去看袁师兄的演出,随着良耳对唱腔的理解和感悟,他再去听袁师兄唱的时候,他慢慢发现师兄的唱腔里好像少了点儿什么,具体是什么他还说不上来,总感觉没有特别饱满。而且他发现从半年前开始,师兄跟以前有些不同了,他总是自己一个人像在想事情,表情也惆怅了很多。甚至有时候演出结束也不跟大家一起吃饭,就回自己房间里。很多师兄弟都问过他,他都说没事,有一次师兄演出的时候师父来后台了,居然没等演完就要走。良耳帮师父拿着东西,忍不住问了一句“您觉得师兄的唱腔……”师父半晌后摇摇头“还像以前一样标准”。
师父的话让良耳想了很久,说一个人的唱腔标准,到底是不是在欣赏他。那晚演出结束后台的演员和学员都聚在一家餐厅用餐,袁师兄还是要先回去了,师弟们又不好勉强,只好捡了他爱吃的装盒。良耳担心他就让其他人先回去,自己去给他送餐。走到楼下良耳就看到师兄家的灯不亮,他上楼敲了很久的门才开,良耳透过门缝儿看到了一个从没见过的袁师兄,他低着头酒气很浓,这跟舞台上信心满满的他完全不一样。
“师兄,先吃饭吧。”良耳把餐盒递给他。他并没有伸手接,转身进了黑暗里。
“进来坐吧,谢谢。”他的声音沙哑的可怕。良耳愣了片刻,进了屋,摸到灯的开关,打开。
“师兄,您这是……”良耳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师兄摆了摆手,一口喝净了杯里的酒。黑暗中良耳听到了“咔哒”的声音,像是按动了某个开关的声音,他刚要张口问,就听见师兄对他说“嘘~听”
还没等良耳反应过来,就有一阵清脆的声音传来了。那是一段太平歌词,是师父创作的《挡谅》。良耳想起这些的时候,那人已经唱了好几句。良耳感觉自己的头像被什么击中了一样,瞬间呆住,浑身无法移动。他愣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放松下来。那人的声音随着他手里的御子节拍一下一下撞击在他的耳朵里。待他刚刚适应了那人的韵律和节奏,突然结尾一转,由太平歌词突然变成了西皮流水!良耳感觉又是一震,头皮开始发麻起来。直到那人唱完整段,良耳还是呆呆地坐在那里,整个脑袋都是嗡嗡得响。半晌过后,他的眼睛也适应了黑暗,看清了师兄身边放着一台老旧的录音机,开始键已经跳了起来,原来早就放完了。良耳完全忘记了对面坐着的一脸颓废的师兄,他吞了一口口水,声音里带着颤抖地说:“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