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海深处北城郭——part 6(3)

“没，我这两天一直在忙别的事。”
“我这次来业城是来谈条件的。”林伯扬哈着气，握着电话的那只手渐渐地变冷:“同行是冤家，‘双程’今年做了新文案。要走时下流行的青春系列，他们有经济基础，打算明年三月左右出个系列电影，从我们这边挖了不少写手过去，高层部门也开始换血跳槽，我现在没法子了，只好和他们公司谈谈。”他搓了搓手，放在右耳上，“不然，就彻底完了。”
“停停停，这事儿怎么之后再聊。”徐北城插嘴，示意他打住，“你应该还没吃饭吧？要不这样吧，我把地址给你，你打个车过来。咱们一会儿再聊。”
“怎么都行。”
“那就先这样，我去做饭，你待会儿来。”他匆匆说完收了线，然后把地址发了过去。
把没抽完的那包烟塞进冰箱，从中取出菜来。徐北城手艺很好，他就是懒，有段时间甚至懒得上班。
去鱼鳞，抽鱼线，拍半清洗，鱼肉改刀，上料酒轻腌，上锅清蒸，一气呵成。刀具用的很称手，鱼也比较新鲜，口感问题也不大。顺手炒了两个菜，等到米饭出锅，门铃响了。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表，20:10分。
怎么说呢，来的要说还挺快，估计是饿了。
徐北城开了门，入眼的是林伯扬那张满是倦意的脸，除去多了点胡子，平添了些稳重，一切都和一年前一样，没太大变化。
“欢迎光临。”他打了个手势，碗筷都备齐，开饭。
他吃的不多，只当是在怀念徐北城的手艺，对面的人筷子没动过，只是开脱着不饿。饭毕，林柏杨看见对面丢来的眼神。
心领神会马不停蹄锅碗瓢盆唰唰唰唰。
干净了，这下舒服多了。默契度满分，就是差一个江木兮。他回房间琢磨着要不要喊他出来，可最后也只是翻了翻手机，发去一条短信:
——天气凉了，多穿两件，注意身体。
发完以后，最后一点罪恶感也没了。拉开衣橱，抽了两只雨伞，套上一件风衣，换了一身高领毛衫，拉着林伯扬的手风风火火出了门。招手一个出租车，一路打到西街的流星咖啡。
“两杯蓝山不加糖，记得拉花。”他叫了声服务员，熟客嘛，十几分钟就完成，附赠两颗薄荷。
林伯扬懵了好一会儿才回神，说好的在家吃饭谈事情呢？这个速度有点快，他摸着手里面的白瓷杯不敢吱声。
最后还是出于礼貌，哦也有可能是嘴贱，他还是开口了。
“所以怎么了，你怎么这么急？”他啜了一口咖啡，皱了眉，把那颗薄荷揉碎了丢进去搅了搅，又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