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许墨】《三年之隔，相遇之时》(4)

比如你学会了喝酒。
比如你学会了伪装和大笑。
比如，那颗心变得死寂，似乎再也不会感到温暖了。
你在调酒男人面前坐下，这里也一直是你的专属座位。微微拢了拢长发想要遮掩那涌入脑内的混乱声响，却是无用功。
“一杯朗姆酒。”
你朝着男人说道。
老板抬起头来，依然是一张不耐烦的冷脸，染成金黄色的头发被束城一个小辫儿，刘海高高梳起，露出光洁的额头，被紫红色的光斑渲染成奇异的颜色。
他淡淡看了一眼你，举起了玻璃高脚杯，里面是分层彩虹色的鸡尾酒，在晶莹剔透的杯中格外好看动人，最上层的银白色酒液泛着淡淡的荧光。
“来杯鸡尾酒吧。”他将玻璃杯轻轻推到你面前。“朗姆酒度数太高，喝的烂醉我又要守你到半夜。”
你微微皱眉，出口时语气极冷，带着丝丝不耐烦：“不要。”
接着你想说些什么又噎着了似的，张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
酒吧里依旧嘈杂，谈笑声，哭闹声，尖叫声彼此起伏，混杂在你的血液里，刺得你全身生疼。男人微微侧头：“你说什么？”
你缓慢地吐出一口颤抖的长气，眼神躲闪，伸手将杯子举起一饮而尽，却被呛到，一阵猛烈的咳嗽。
“没，没说什么，哈哈哈……”你低下头，无力又脆弱，手臂吃力地撑起整个身子，长长的刘海挡住你的眼睛里跳动的光点。
你扯开大衣的纽扣，酒精的燥热让你伸手撩起刘海，趴在酒台上，似乎失去了全部气力。
“……”老板沉默着递过来一杯清水。
你伸手推开，然后自嘲地笑了，将头埋进双臂围起的黑暗里。
老板微冷的脸庞上是不悦的神情，语气冰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三年了，你还是这幅德行。”
“……是啊，我就这德行。”你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混杂在声响中挺不真切。
他微微一愣，然后叹了口气：“别总是想着用酒精麻痹自己，你明明知道这样是不管用的。”
“你明明已经尝试过三年了。”他的声音很轻，“有没有效果，自己不知道吗？”
你沉默着，嘴犟着回答：“我不知道。”
“你知道的——”
“我说我不知道！”
几乎是吼出来一样的言语，带着喉咙里血的味道，你听到老板短促的呼吸声，世界似乎就这样安静了下来。
你知道的。
可这已经是唯一让你不再想起他的方法，如果你自己都否认的话，这种由他种下的毒素不就在无法清除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