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妻,若不是你辞世别,吾半生未觉凄荒(9)
丫头被二月红紧紧搂在怀里,她回首正看着二月红精致俊美的五官,他本就生的极美,身段更是百般纤量……
“丫头……”睡梦中,二月红呓语着,温柔而有力的双臂圈住她,即便是梦中也想与丫头更亲近一分。
丫头只觉心头万分甜蜜,嘴边亦不自觉的露出一丝笑意。她轻轻的拢了一下二月红身上的被子,便小心翼翼的起身下床,眼角瞥见二月红叠放整齐的外衣袖口处被勾了一块。
这些年丫头有了二月红的庇护,许多粗使活也早已不再沾手,闲时,就为二月红缝缝补补,如此而过,自己这身子能偷得这许多时光已是老天垂怜。
二月红侧身睡的正沉,只当耳边窸窸窣窣的声响还在梦里。
不肖片刻,丫头已然于袖口处贴缝了一朵素净的梅花,鎏了浅灰色的边,看上去更显得清雅,手上又仔细的把二月红的长衫抚平了角,归归整整的重新放好后,才披件单衣去厨房为二月红准备早饭。
晨曦渐透,橘色的霞光丝丝缕缕的映着丫头苍白的脸,往常总会在园子里看到陈皮打功蹲步,今日只有几个小厮在清扫枯枝……
可巧一个模样清秀的孩子急匆匆走了过来,正是二月红刚收的小徒弟解语花……
“小花,可有见着你师兄?”
丫头伸手摸了摸解语花的头发,这张小脸当日可是惊艳了一众人,加之他小嘴又甜,一口一个师母的喊着,可让丫头疼到了心坎里。
“师母,就昨儿见过,今晨起时,我还寻了一阵呢,问过别人也都不知道……”
解语花睁着一双灵动的眼扑闪着,有些羞涩的看着丫头,犹豫道:“师母,师傅今儿上午还有一场戏宴呢,我正要去给师傅打水洗漱……”
丫头看着他稚嫩的小脸,笑道:“去吧,你师父应该要醒了……”
东屋内,二月红出神的望着床头齐整的衣衫,那上面,精密的针脚盖住了之前勾坏的一处,素雅的梅花均匀的绣在上面。
身侧早已没了丫头的身影,二月红闭目顿了一瞬,便起身穿衣。
“师傅,您可起床了?”门口响起一个有些奶气的声音。
“嗯……进来……”
门外,日头已起,温暖的阳光洒在屋内回旋处,有细细碎碎的绒线随着光跳跃。
丫头的手是真巧
二月红撩起了袖口,眉眼中多了些解语花看不懂的情绪。
“你师母呢?”
“师母在前厅那边……刚还在找师兄呢?”
丫头惯着陈皮,只当他年纪小,然而陈皮却早已不是那个耍着小聪明的孩子,他怕是杀人放火也做得出来……
丫头,生逢这动荡的乱世中,这四方天地,若容不下你我二人的清净,我便同你一起归隐罢,若我不再沾染祖业,不再下斗,能否保你一生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