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楔子（上）(3)

“小鬼，别闹。”大当家呵斥。
“你能不能帮帮他们啊，”小孩子眨巴着大眼睛看着甲板上痛苦的人们，“大角叔他们很难受啊。”
老人看到孩子一脸平常，丝毫没有痛苦的神色。反观甲板上的其他人的痛不欲生，孩子身上似乎一点感觉也没有。他回头看大当家，问道：“这个孩子……”
大当家无奈道：“海上捡的，不知道从哪来，自己好像也记不清了。小鬼，过来。”
老人问：“为什么你觉得我能帮助他们？”
小孩天真地回答：“我觉得你是盖世英雄，肯定能救人。”
老人俯下身，想要靠近小孩，小孩却突然面带一脸惊骇。老人迟疑了一下，压低了斗笠重新站了起来，自顾自地喃喃道：“盖世英雄……吗？”
 
大当家上前把小鬼拉到一边，老人又回头看了一眼小鬼，转过头直走到船头。
“往东北方向，全速前进。”斗笠老人对着舵手喝到。
舵手愣了几分，那个方向正是雾气最浓的方向。他再傻也不会选择去送死，可他心中不满正欲发作。大当家却只是点了点头说：“听他的。”
舵手狠狠地转过船舵，船只变向，向东北方向掠去。
老人双手手心交合在胸口，雾气围绕着他飞舞，却逐渐变得淡薄，最后如同雪白般飘舞。一串串枯涩的语言从他的嘴中飘出，无形领域随之展开。
一道气浪闪过，如同狂风般将雾气吹散，船舱的温度瞬间降回正常的温度，海风徐徐掠过，似是恢复了平静。
可接下来的画面又让甲板上的人们瞠目结舌。
老人的神色此时才变得真正凝重了起来。
当他们被白雾笼罩的时候，能见度不过半丈，殊不知船周遭的变化。现在当雾气散去后，终是看清了他们所在的形势。
帆船的四周围填满了雾气，东南西北，青红白黄，四面的不同色彩迷雾不断纵横弥漫。不知为何，那四面的迷雾似乎比刚才的白雾更让人恐惧。二当家心里莫名涌上一层寒意。
这时候老人跳上船尖，手一顺，从斗篷中抱出一罐铜罐，雕刻着古老的花纹。他以手为刃劈开了铜罐的封口，把满满的青花色液体倾倒入茫茫的大海中。液体入水很快，一与海面接触就沉了下去，不在海面上留下一点痕迹。
片刻过后，一阵狂风袭来，船上的火光瞬息间全部熄灭，船上陷入一片黑暗。
 
随着灯火的摇曳闪灭，四周的雾气变成了唯一的光源，船员们在黑暗中面面相觑。而此时，四周的雾气却陡然变了颜色，都转变成了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