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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2)

2023-03-09小说 来源:百合文库
经理眉头又一皱,轻描淡写地问:“这款软件,你们打算卖多少钱。”
“包括后续软件的开发,十五万。”
经理的脸挂上笑容,把小张请到大厅一旁的座位上,同时不忘嘱咐那位女服务员来杯咖啡。小张真个高兴啊,以为事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成了!他捏捏包,包里是合同书。
经理边走边对他说:“谢谢你相信我们公司。”他威严的脸上挂着笑,“我们是弄实体经济的,不必要在互联网上掀起波浪。”小张突然意识到情形不对头,忙说:“现在不都在弄O2O么?现在可是互联网时代——”,“哎。”经理长吁,没等小张把话说完,“我们企业虽然最近也在考虑转型,但十五万买这个东西,益处不大。”小张本对自家产品充满信心,但经经理这么一说,他的脚步不自觉虚浮起来,心里更是没了底。到了桌边,经理请小张坐下,正巧服务员服务员端着两杯咖啡,姿态优雅地走过来,把盘子摆在小张前。经理瞄了眼服务员,扭头对小张说:“不好意思啊朋友,现在要去赶个会,喝杯咖啡?”
经理说话的语调让人很舒服,小张听罢只觉得春风拂面,心里竟有些感动。
真是奇怪,我明明被拒绝了,明明我们公司的产品不被人认可,我为什么还能感觉受尊重了呢?仅凭他人的三言两语?或许,这就是社会人的风采吧,小张心想。
经理快速走出大厅,快得如同小张的失败。他打开门的一瞬间,阳光倾泻入写字楼。小张看到了玻璃反射的弧光、门外招摇的斜草,小张看到光凝固在空气中,凝固在经理背影上。经理在一瞬间内化为一种理想状态、一种希望。小张的眼聚了聚焦,又焕发了些神采。他扭头看向眼前的咖啡,嗅它散发的清香,看它热气升腾时幻灭的形状。
“有两杯咖啡啊。”
小张似那经理一般的,瞄一眼已回到工作岗位的服务员,心想,同我一样,是个新人,
是夜,小张很是惆怅地走在车水马龙的街,街灯忽暗忽亮明明灭灭,却也与他无关了。他太嫩,连经理电话都没机会要到。小张心想,是为了什么呢?每个人都行色匆匆地来往于这车水马龙的街,几人欢喜,几人忧愁。不都如朝生暮死么?如他一样,创业时满怀期望踌躇满志,获奖时满心欢喜,今朝信心十足天下我有,明日落寞街头兴叹人生。大起大落,似一场梦幻。小张想仰天长啸,却发现今天的月亮,比昨日更纤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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